微风拂过帘子,露出里面如玉的一张脸。
傅宝仪有些怅然,眼睛盯着一处。她不确定父亲能不能出来。沈渊庭还能这样待她几年。
甚至她担忧,没过两天,沈渊庭就把她忘在脑后了。
那父亲该怎么救?
宝仪不是不知道,之前这男人有多厌恶她。他厌恶她多次与男子私会,不守妇道。宝仪倒是想解释,可解释也没用!之前她多次避着沈渊庭,就是不想与他见面火上浇油。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和沈渊庭以这样的方式捆在了一起。
傅夫人这几天顶着哭红肿的桃子眼在府里晃荡。看在宝仪的面子上,府里的丫鬟婆子唤她一声老夫人。没几天,傅夫人就有点飘飘然了,她心里想,或许女儿嫁到府里当个妾,也不是坏事。
摄政王府的老夫人,有几个能当的起?
傅宝仪知道傅夫人的心思,催她从摄政王府离开,早日回乡下老家。毕竟乡下比这里清净太多。
傅夫人临走前上马车,还叮嘱宝仪:“你一定要抓住摄政王的心!这样,想要什么有什么,你父亲自然而然便会出来!”
傅宝仪沉默以对。
想抓住摄政王的心,也太难了。尤其是对于她来说。
傅宝仪开始悄悄攒每月的俸银。她必须要给自己一条退路。
玉珠怕宝仪在府里呆的烦闷,每日与她说话。傅宝仪捧着本书坐在桌前,问:“这上京城,什么地方消息最灵便,人最多?”
玉珠一五一十答:“若非酒馆旅店,便是药房私塾。酒馆旅店里来往的官兵居多,药房日日配药,哪家有什么事,都一清二楚。”
傅宝仪想了想:“府上在外面,可有药房医馆?”
“有。有好几十处呢。咱们侯爷家业大,有好几处药房都是圣上亲赐的,每天都来往那么些人。”
傅宝仪沉思。
窗台摆着的紫兰石斛,已经生出来一株小小的嫩叶,蕴发无限生机。
她决定,要得到沈渊庭的允许,多去药房里走动。打探消息也方便。
至少傅宝仪要知道,父亲经常和什么人来往,去哪个酒馆喝酒。若是找到证人,便再好不过。
眼前的问题,是要争得沈渊庭的允许。
好歹宝仪也替他包扎了两次,念在当日情分,他应该会允许的吧?
傅宝仪心事沉沉,坐于桌前。她取下头上复杂的簪子,长发披肩,换上干净衣服,点了几盏灯。
侧殿窗户开了半扇,风吹起来,床榻上悬挂着穗子漂浮。
女子薄背纤细,颈子修长。她手里握书,低头读着。暖融融的灯光勾勒层细细的光晕。
婆子敲了敲门:“夫人,侯爷今日军营有事,不回来了。让老奴来传个话。”
傅宝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回来了?
傅宝仪没想太多,自己到榻子上。
不回来也挺好。省得她就那么自己猜测他的心思,跟宫心计似的。
这一觉睡得极好,她几乎是没有做梦,一下到了天亮。天亮,傅宝仪觉得精神抖擞,疲惫感一扫而光。
丫鬟婆子替她更衣。
玉珠笑着说:“今儿个园子里有一场戏,是皇后娘娘办的。夫人要不要去听一听?”
“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