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残星稀,天光隐隐浮动,才破晓时分齐大中就坐上了为他安排好的一辆破旧马车,离开牛家村,往京城方向去了。
而就在这辆马车的后方不远处,另一辆雅丽奢华的马车正紧紧跟随着,里面坐的自然是厉卿臣和卫菽晚。
“看来事情还真如你所料,他走投无路便要去找那棵摇钱树了。”厉卿臣以赞许的口吻夸奖卫菽晚道。
卫菽晚的心仍在悬着,齐大中到了盛京应当就会想法子联系卫家的某人,想到这样一个害过她弟弟的人如今就住在自家屋檐下,卫菽晚心下泛起阵阵寒意,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不过她不认为齐大中胆大的直奔卫家,她猜测“他应当会先找个落脚地,然后写信联络那人,约在外头碰面。”
齐大中既然为某人保守着秘密,自然也不敢出现在卫家门前引起卫家人的怀疑。
两驾马车先后抵达城门时,正巧到了开城门的时辰。卫菽晚这回又没猜错,齐大中的马车果然停在了盛京城的一间客栈前,而后便下了马车进了客栈。
卫菽晚戴上一顶帷帽也跟进了客栈,便见齐大中问小二要了纸笔,匆匆写了一封信叫小二找人送出去。
厉卿臣命元悫跟上那个送信的人,而后见齐大中要了一间上房上了二楼,便也提步进了客栈,陪卫菽晚寻了张桌子一起等消息。
不多时元悫便回来了,趴到桌上小声禀道“小王爷,卫姑娘,我问过送信的那人了,是指明送去拱辰街北卫家的。”
“果然。”卫菽晚苦笑一声,“我今日倒要看看,是谁来赴齐大中的约。”
“那我们便不应在此处招眼,人一进门就认出你来,你觉得对方还会认?”厉卿臣提点道。
卫菽晚也觉有理,“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厉卿臣淡笑一下,“你自己不是向来很有办法。”
说罢厉卿臣便起身,卫菽晚还没听明白他这话中有话说的是何意思,就听他问掌柜开了齐大中那间房相邻的那一间房。登时意会过来,厉卿臣这是揶揄自己躲进添香茶肆隔壁的房间,偷听他跟云安郡主的谈话那回。
他在依样画葫芦!
尽管被厉卿臣挤兑了一句,可卫菽晚也知这的确是最可行的法子,是以也不在意太多,跟着厉卿臣上了二楼,进了齐大中隔壁的房间。
一男一女同入一个客栈房间,入门便看到靠墙的月洞床,这难免有些尴尬。
可若再叫元悫顾庄跟进来显然太招人眼,是故她也只能将就着,坐到了茶案边的凳子上,静静等待即将出现的人。
她原本想调动思绪分析一下那人是谁,可抬眼就撞上对面厉卿臣的目光,一时心绪紊乱,匆匆将脸别去一旁。
卫家被掩盖了十二年的秘密,或许今日就要揭开了,却有一个外人坐在眼前陪她一起等待这个答案,无端的就将那紧张感加了倍。
等了不一会儿,卫菽晚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悄悄走到门前,推开一条窄窄的门缝儿向廊上观察。奈何空空荡荡的廊上没有半点动静。
“你不必如此心急,若有人来了我自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与卫菽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淡定喝着清茶的厉卿臣。
卫菽晚撤回身来将门关好,是了,她差点儿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位千里眼顺风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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