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将自己的身子缩的更低:“陛下所说的那位‘绿蕙阿姐’是何人?”
萧骏驰默了一会儿,说:“你以后便知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绕过了纱屏。一转眼,他便站在了姜灵洲面前。
姜灵洲像个小虾球似的弓身躲在浴桶里,就差把头也埋到水下了。氤氲的水雾弥散得四处都是,连她的眼睫上都挂着两颗水珠子,还熏得她白肌里透着荔枝壳一般的妃红色,看起来极为可口。
“王……王爷。”姜灵洲有些心虚,说:“王爷做什么?”
“我怕王妃着凉。”萧骏驰瞥着她僵硬无措的模样,语气不咸不淡:“来替你更衣。”
说罢,他修长手臂一展,就从纱屏上取下挂着的寝衣来,另一手则捞起了用于擦拭身体的布巾,俨然一副要服侍她出浴的模样。
姜灵洲愈发不敢动了。
“王妃,站起来。”他说。
“妾……妾再坐会儿。”她答。
“会着凉。”
“妾不怕。”
“那王妃是怕我?”萧骏驰一皱眉,语气有些不客气。
一听这话,姜灵洲就更紧张了。她飞快地从萧骏驰手里拽过布巾,环在自己身上,刷得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不顾自己满身的水珠,硬着头皮便要把衣服往身上套。
裸呈的双肩,泛着珍珠似的光彩,又如刚打磨过的玉脂,剔透晶莹。轻薄的单衣一上身,便紧紧贴着她的躯体,勾勒出青春蓬勃的曲线来。
萧骏驰的喉结微微一动,眼神亦随之暗了下来。
姜灵洲未察觉他神态有变,兀自说着恭送之辞:“一路劳累,王爷还是先去休息……”
。
话音未落,她的腰便被人揽了去。
萧骏驰将她搂入怀里,低头便寻到她软嫩的嘴唇,胡乱地啃咬起来。
他的吻有些野蛮莽撞,仿佛是骨子里的狄部血脉,在这种时候终于透了出来。汉人的礼教压不住他从荒壁莽原深处而来的本性,叫他像只久未沾血肉的野兽一般凶狠。
姜灵洲被吓呆了。
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无法动弹。
她惧极了,想要从萧骏驰的怀里挣脱,细瘦的身子又挣不开他那肌肉勃蓬的手臂,登时急得快要哭出来,口中发出不成语句的呜咽之声,仿佛一只被拔了羽毛、好生欺辱了一番的雀儿。
好不容易,她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那男人推开了。
萧骏驰还是揽着她的腰,他看着她面孔上泫然欲泣模样,神色也沉了下来。
“灵洲,你果真怕我。”他伸出手指,替她拭去了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他手腕上缠了一半的念珠坠下来,在她的面颊边晃悠着。
姜灵洲抖着嘴唇,嗫嚅道:“我只是……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萧骏驰松开她,将两手支在浴桶两侧,沉声道:“我们是夫妻,你却不喜欢与我亲近。这是为何?因为你乃大齐公主,而本王则是魏国的摄政者?灵洲。”
白色的热雾渐渐散去,姜灵洲低垂的衣摆落在了水中,被浸为了深色。她低垂头颅,目光躲闪,细声道:“非也,只是……”
“灵洲,你可知道,你的父皇向本王又索了竞陵五镇?”
猛然间一道惊雷,让姜灵洲如遭雷击。她抬起头来,轻声道:“妾身知道。”
“贪得无厌者,最惹人心烦。”他半阖眼眸,眉宇间有一丝乖戾:“你父皇如此作为,已失义旗。便是本王将河阳公主斩首示众,这天下人也无人敢有一丝非议。灵洲,你可知道,你已是你父皇一枚弃子?”
姜灵洲眼帘一抖,面露微微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