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在从长街上穿行,周遭还有商贩们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她的听力像是霎时好了许多一样,听得清清楚楚。
与闹市行人之间也就隔了一层车厢,傅瑶心跳快了许多,想要推开谢迟,但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她也不敢出声,生怕被外边的车夫听到。
微风将车帘吹得微微晃动,傅瑶余光甚至能透过那的缝隙瞥见大街上的景色,看见往来的行人。
虽明知外边的人是看不清楚的,但这种情形下,她还是紧张得无以复加。
谢迟见傅瑶心不在焉的,目光不住地往外看,索性抬手遮住了她的眼,仍旧不依不饶。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触觉和听觉也就愈发地敏锐起来。
唇舌间的触感让她意动神摇,而街上热闹的声响却让她紧张不已,如冰火两重来回拉扯着,几乎要将她给折磨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迟才终于松开了她,退开来。
傅瑶鬓发上簪着的步摇颤巍巍的,已经快要掉下来,艳色的唇脂也被吃得几乎没了,她眸中带着水汽,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春、情,因为这个缘故,瞪过去的目光都显得没什么威慑力。
谢迟对上她的目光,不甚真心地道歉:“抱歉,一时没能克制住。”
第39章
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太过刺激了,傅瑶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分开之后缓了会儿,尚未来得及指责他,便听见马车停了下来,随即是车夫低声的回禀。
傅瑶也不好再说什么,横了谢迟一眼后,便想要下车。
可她才站起身来,却又被谢迟给攥住了手腕。
“做什么?”傅瑶满是提防地盯着他另一只伸过来的手,心中在转瞬之间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生怕谢迟一时兴起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那瞪圆的眼和小心翼翼的姿态,就像是一只躬起背来戒备的猫似的,谢迟勾了勾唇,没再刻意唬她,大拇指在她唇边擦了擦,低声解释道:“你的唇脂花了。”
他这声音低哑,带着些说不清的缱绻,格外引人遐想。傅瑶听得脸都红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由着谢迟一点点地擦去了她唇上的痕迹。
傅瑶的唇脂大半都被谢迟给吃了,剩下的也在交缠间晕染开来,若是这个模样出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到方才马车中发生了什么。
谢迟并不着急,慢慢地拭去痕迹后,笑道:“好了。”
傅瑶被谢迟那眼神看得脸红心跳的,得了这么一句后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再去谴责他方才的“恶行”,甚至没有等他,急急忙忙地跳下了马车后,便快步往府中去了。
谢迟也没追赶,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后边,一副心情大好的闲适模样,等回到正院之后,只见傅瑶正在树下那秋千上坐着。
月杉笑问道:“夫人不去换衣裳吗?”
傅瑶今日这衣裳和装扮虽好看,但却有些繁琐,若换了往常,她一回府就是要换回家常的衣裳打扮,可此番却并没动弹。
“晚间再换……”傅瑶瞥了眼刚进院门的谢迟,止住了话,不肯再说下去。
月杉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但见着谢迟回来后,行了一礼便避开了,给他二人留出相处的空来。
傅瑶还记得方才在马车上的事情,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一旁停住脚步的谢迟。
“还在生气吗?”谢迟心情好,也愿意纵着她这点小脾气,慢悠悠地上前在傅瑶身后站了,竟亲自动手替她推了推秋千,又问道,“歉也已经道过了,还要我怎么样呢?”
他肯过来哄,傅瑶霎时就不怎么气了,但还是努力绷着脸,抱怨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那道歉半点诚意都没有,说不准下次还敢。”
谢迟笑了起来,却并没否认傅瑶这一说法。
“你!”傅瑶没想到他竟然真敢承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叹了口气,“算了……你就是欺负我心软。”
她今日的打扮格外端庄成熟些,长发尽数高高绾起,露出脖颈来,肤白胜雪,骨肉匀亭。谢迟垂眼看着,低声问道:“我看你似是有些累了,不去换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