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伍仲连的脾气就暴了。这一次的脾气,整整了七天,可以说是惊天动地,日月无光。他手撕了很多幅名画,摔碎了很多的珍玩,骂了很多的人,还打了很多的人。谁去劝他,他就骂谁,倘若再劝下去,他就对之饱以老拳。
但是,伍蹁跹是一个例外。
到了第七天,伍蹁跹出马劝伍仲连不要再继续脾气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伤害很大。她说的意思,与其他人对伍仲连说的意思是一样的。但别人说,得到非骂即打;伍蹁跹说,非但没得到打骂,也把伍仲连的气消下去了。
其实,还在公狸城的时候,伍仲连就怀疑是重瞳帝国的人,冒充黑白部落的人,来行刺他。因为,目今来讲,重瞳帝国的柳金冲是他的敌人,黑白部落的大汗尔朱龙则不是。尔朱龙确实是没有理由在邀请两国在他的土地上和谈时,派人对他行刺。而柳金冲完全有可能,派人除掉他,造成二十五肋骨王国国内大乱,因而消除对青君彦的索求。
但是猜想归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能明指是柳金冲派人来行刺他的。要是柳金冲反驳,问他到底是柳金冲派的谁行刺他的,他又答不上话来,因为刺客还不知道是谁?还不知道身处何方?
找到刺客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的脾气完之后,把太师于苏成、相国风屁屁、荡寇将军微生金、平寇将军楚龙缨,当然伍蹁跹也少不了,召到御书房,商讨对策。
于苏成、微生金和楚龙缨三人都没下定论,就是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或是黑白部落大汗尔朱龙,派人进行对伍仲连的刺杀。
风屁屁一人坚决认为,这件事就是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干的。虽然目下没有证据,也没有捉到刺客,但根据推论应该就是他干的,因为两国的矛盾已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黑白部落实力不如二十五肋骨王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也没有积怨,没有一点理由干这样的事。国内风调雨顺,人康物旺,国王在民间有崇高的威望,不可能有人来刺杀国王。
伍蹁跹则十分肯定地说,不是重瞳帝国派人下的手。她这样说的原因,并不是说她知道是谁干的。固然就是因为青君彦是重瞳帝国的人,是她父亲苦苦寻找的,千方百计要得到的杀子仇人。她不敢想像这件事是重瞳帝国干的。设若如此,两国必定会兵戎相见。不但两国百姓遭殃,青君彦也有可能在战争中被捉,或是被重瞳帝国皇帝送到丰鹿来,由父亲处置,从而消弥两国的战争。
几个个在伍仲连面前各自陈述自己的主张,都一直坚持自己开初的主张,最后也不肯改变,伍仲连一时间也不清楚到底谁的主张是对的。他也在心里坚持起先的猜想,目下还没有什么会使他改变猜想。
青君彦不用别人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来,他目下就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国。
自那次与微生金交手暴露了真容后,他并没有离开这个国家。他很清楚地知道,离开了这个国家,那么,他就永远沉冤莫雪了。因为大贤良师公孙无知推演先天之数,明确告诉他,杀死三王子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个国家。而且他凭直觉,也认为杀死三王子的凶手就在这个国家。一天找不到凶手,他就会呆在这个国家一天;一年找不到凶手,他就会呆在这个国家一年。
天地茫茫,人海荡荡,到哪里去寻找这个人呢?
青君彦躺在床上思索了很多天,也没有找出一点头绪来。
那天晚上,已是三更了,更夫的梆子刚敲过三下,“天干物燥,喝肚中炙”的话甫落音,燕君棹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忽然涌上心头。对了,应该听燕大哥的,去风家村找找,兴许能找到那个真凶也说不定。
计议已定,青君彦翌日就开始去风家村寻凶。
风家村位于二十五肋骨王国乔率郡,离京城丰鹿有一万多里路,青君彦坐上“万里走单骑”甲马,只一天多的时间就到达了。
村口立有一块大石,上面錾着“风家村”三个威武大字。
进村只有一条林荫道,两旁种的都是柳树。乍看起来,这些柳树都有些年头了,没有两百年,也有一百年了。它们的枝上有很多黄褐色节突,腰弯弯的,树叶都与大地相在接吻了。唯一与重瞳帝国的柳树不同的是,它的叶子颜色是黄澄澄亮的,重瞳帝国的是绿色的。
青君彦生平第一次走在这样的路上,感到十分舒心惬意,内心从没有如此的舒坦。他觉得这些道旁的柳树,就像皇宫的士兵,全身披着黄澄澄的铠甲,在向他这个凯旋归来的上将军,低头行礼。
林荫道长约三里路,青君彦从脚筋上卸下“万里走单骑”,不紧不慢地踱步。一壁厢行走,一壁厢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一壁厢思考二十五肋骨王国一年到头这样恶寒的天气,柳树怎么还能生存下来呢?它的叶子颜色与吾国柳树不同,难道是因为气候的原因吗?
这样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一个挑担子的约四十多岁的男人。
风家村地处偏僻,很少外人到这里来,村民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个男人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把担子放下来,停止了脚步,面容严肃,翻着白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青君彦。
青君彦这辈子从没被人,用这种古怪的目光看过,有些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男人就这样盯着他看,许久一言不,青君彦快要以为他是一个哑巴了。
僵局还是由青君彦打破了,青君彦笑呵呵地对那个男人曰“大叔,汝好,吃了早饭了吗?”
那男人还是一脸肃容,慢吞吞地张开口,慢条斯理地曰“吃了。”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就没有下文了。
尽管只说了两个字,他总算开口证明他不是哑巴。
“请问这里是风家村吗?”青君彦不知对他说什么,只得无话找话。
“汝不认识字吗?”那男人翻着白眼,“村口写了三个好大的字。”
“哦,是,是,”青君彦陪笑道,“吾没注意,大叔勿介意。”
“汝是不识字还是没看见,吾最恨那种说话不明不白的人。”
“吾认识字,也看见了。”青君彦脸上还漾着笑意。
“既看见了,又认识字,还来问吾作什?不是多此一举吗?”
“嗯,是的,是的,”青君彦被他说得好像做了错事似的,有些手足无措。
“汝到吾村来作什?”
“这个——,找一个人。”
“找谁。”
“找一个姓风的。”
“风什么。”
“这——这——,只知道他姓风,不知道他的姓名。”
“汝找他作什?”
“这……吾找他叙叙旧情。”
“叙旧情?”那男人一扫之前的阴冷,哈哈大笑起来。“找姓风的,吾就是姓风的,该不是找吾叙旧情吧,吾村全都姓风,汝是不是要家家户户全都找一遍呢?”
青君彦抓耳挠腮,与这个怪人说话,神情极不自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好。
此时,那个男人的眼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瞅着他的后面,大叫道“燕兄,什么风又把汝吹来了,吾想汝想得好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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