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见击中了伍仲连,火收了“照影神光砚”,向那瘦子打了个忽哨,就双双飞驰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的时候,那瘦子包裹胡子的青色布囊突然掉了下来。那瘦子飞快捡起布囊,重新套上,才飞离此地。
微生金和楚龙缨都看到了那瘦子花白的胡须。两人都感到这胡须极其像某一个人的胡须,身影也极其像某一个人的身影,一时间,脑袋懵,两人都没想起那个人来。
伍仲连的右肩被“照影神光砚”重重击了一记,肩胛骨被打得粉碎。他倒在地下,满头大汗,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他勉强忍住了,没有叫出来。
柳金冲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伍兄,受惊了,不要紧吧。”
伍仲连忍住巨痛曰“汝不要惺惺作态,寡人不要汝管,汝走到一边去。”
“中将军,把汝的‘紫心凝血丹’拿过来,给国王服一粒。”柳金冲扭头对楚龙缨喝道。
秦小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揭开瓷瓶的盖子,倒了一粒紫悠悠的药丸在手心,慢慢走到伍仲连身边,把手伸到伍仲连的嘴旁,一言不。
伍仲连把头歪向一侧,不接受“紫心凝血丹”,愤愤地曰“柳金冲,不要再假惺惺了,吾不会服汝的毒药的。”
"服下‘紫心凝血丹’,即刻止血,一天生肌,三天接骨,效果很好的,伍兄还是服了吧,"柳金冲曰,“目下许多人都看得见,难道吾敢给伍兄服毒药吗?”
这“紫心凝血丹”是重瞳帝国中将军秦小磨自炼的丹药,效能真如柳金冲说的那样。炼这种药物,要用七种灵草,花三天时间,方能炼出十粒。秦小磨的药瓶里,只剩下两粒了,不轻易给人服用。要不是皇帝柳金冲开了口,他才不会拿出来。
这次,柳金冲也确实是真正关怀伍仲连,想用“紫心凝血丹”快治好伍仲连的伤,缓和与缩小双方的矛盾,有利于解决久拖不决的问题。
无奈伍仲连在气头上,根本不领柳金冲的情,他确实还有一个顾虑,就是怕“紫心凝血丹”是毒药,服下去就死亡;倘若不死的话,比服药之前,身体会更痛苦,要柳金冲的解药才能消除痛苦,那样的话,自己就被柳金冲牢牢控制了。
站在一旁的尔朱龙遇到此种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在当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默默地看着伍仲连和柳金冲。
就在此时,黛绮丝抢了过来,令人措不及防,敏捷地把秦小磨手心里的“紫心凝血丹”拿到手里,疾吃下肚去。
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的一幕惊呆了,都圆睁双眼瞪着黛绮丝,没有一个人话。
过了一会,黛绮丝笑盈盈地对大伙曰“真舒服,真有劲,真厉害,这药丸不简单,吾今天早上摔了一跤,摔伤了手臂,手臂满是淤血,刚才还在疼,现在淤血全消了,也不疼痛了,真是好药。”一边说,一边把左袖撸了上去,露出苍白的手臂。
大家看了看,果真没有一点淤血和青红之色。
黛绮丝扭头对秦小磨笑着曰“中将军,请汝再拿一粒药丸,给伍王伯服下。”
秦小磨无奈地把瓷瓶中最后一粒药丸倒了出来,递给黛绮丝。
“伍王伯,请服下吧,”黛绮丝还是笑吟吟地,“服下之后,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会好的。”
伍仲连盯着黛绮丝手上的药丸,还有些疑惑。
尔朱龙见状,对伍仲连曰“伍兄,小女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一就是爱看蝴蝶,二就是从不说谎,汝就相信她一次吧。她服下药丸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一只玉手伸出来,飞把黛绮丝手上的药丸抢过去,曰“父王,黑白部落的郡主服了都无事,汝就放心地服下吧。”
药丸是被伍蹁跹抢了过来。
女儿这么一说,伍仲连终于放下心来,把“紫心凝血丹”服了下去。丹药一到肚内,就升腾起一股炽热之气,直冲咽喉。过了一会,那股气渐渐消散了。
疼痛倏地从伍仲连身上消失了,右肩的红肿也不见了。伍仲连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双臂,还是觉得受伤处有些隐隐作痛。
秦小磨对他曰“国王陛下受了伤,还是少动为好。这‘紫心凝血丹’虽然效果绝佳,但也要三天才能接上骨。所以在这三天内,国王陛下要卧床休息,不要怒,否则,接骨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多谢枊皇伯,多谢中将军,”伍蹁跹对柳金冲和秦小磨曰,“吾代父王谢谢汝了。”
秦小磨淡淡地说了句“不客气”就退到一旁去了。
服下“紫心凝血丹”后,伍仲连的脸色逐渐变得和缓。他嘴巴硬,拉不下面子,始终没向柳金冲说一句感谢的话。
尔朱龙见今天的这场激烈争执,总算停下来了,心里宽慰了很多。他笑呵呵地对柳金冲和伍仲连曰“两位皇兄王兄,今天的和谈就到此为止,请两位到御膳房用膳再走。”
“慢着,”伍仲连话了,“不需用膳了,刚才那两个刺客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行刺吾?他们有什么目的呢?”
伍仲连面带怒容,对着尔朱龙,咄咄逼人,疾地一句接一句地问下去,容不下任何人插嘴。
伍仲连连珠炮似的问,使得尔朱龙一下就懵住了。他嗫嚅曰“这——这——这吾也不知道。”
“看外表明明就是汝国的人,难道汝会不知道吗?”伍仲连愤恨地曰。
“这个——这个——,”一紧张,尔朱龙更不知道怎样来解释了。
“伍王伯请息怒,”清脆的声音从黛绮丝口中出来,“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两个刺客虽然穿着与吾国相似的衣裳、梳着与吾国相似的头型,但不一定就是吾国的人呀,是其他国家的人扮作吾国的人来行刺,也并非没有可能,说不定就是汝国的人也不一定。”
“不会是吾国人,吾国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面来行刺吾。”伍仲连曰。
“这也说不准,因为吾等都不知道他行刺伍王伯的企图是什么。”黛绮丝曰。
“对,对”尔朱龙有了一个台阶下,强颜欢笑,“完全有可能是他国人装扮成吾国人来行刺的,也不排除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不管怎样,是在吾的土地上出的事,吾一定会全力查找刺客的。如果找到了刺客,吾会把他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的,请伍王兄放心。”
“小女子认为吾国人行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吾国与汝等两国都无矛盾,一直以来和平相处。况且,和谈的事在吾国是保密的,除了吾等来的这些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就算吾国真的要刺杀伍王伯,也不会在吾国的土地上来做,这不是遗人口拾吗?”
伍仲连又怒气冲冲地盯着站在一旁的默默无语的柳金冲。
柳金冲面对伍仲连曰“是呀,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在吾等和谈的时候来行刺呢?吾等也不知道,这实在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大汗要好好查一查,弄明事情的真相。”
“一定会,一定会,在吾的土地上生这样的事,吾实在是惭愧得紧,”尔朱龙陪笑道,“不管怎样,是在吾的土地上出的事,吾一定会全力查找刺客的。如果找到了刺客,吾会把他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的,请伍王兄落。”
“既然是这样,那吾等就先回国了。”怒气犹未解的伍仲连说完这话,就被伍蹁跹扶上了马车,随从也都跨上马,快马加鞭地向二十五肋骨王国京城丰鹿奔驰而去,后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烟尘。
柳金冲也没心情在这用膳,与尔朱龙道了别,就带领一行人往重京进。
尔朱龙看着那扬起的浓浓的烟尘,有些呆了,心想“,糟了,今天这事确是太蹊跷了,在吾土地上,在三国和谈的时候,类似吾国的人行刺他国国王,如果找不到刺客的话,吾肯定脱不了干系的,这怎生是好呢?”
回到王宫,前三天伍仲连谨记秦小磨的话,没有脾气。三天之后,被“照影神光砚”击碎的肩胛骨接续好了,一点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