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刚从外头回来,便听说张高病了,匆匆忙忙连衣服也没换便去看他。
赵言今日请假没出门,正守在姐夫的床边,与床上人身份完全调换过来了,端起碗喂姐夫喝药。
张高这几年过的都是大老爷般的日子,除了操劳那家铺子,其余时间也会腾出来享受,如今一闻到这个味,忽然矫情地撇过头不想喝,“这也太臭了,不喝不喝,又臭又苦。”
“姐夫,”赵言无奈,“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要是喝了也能早些痊愈。”
“哎呀,我就是发热而已,不用不用喝的。”
“姐夫,喝完我给你买糖吃,给你买那种你喜欢吃的切块糖,京城也有卖。”赵言继续哄他。他这也是想起几年前,他姐夫把小豆子藏起来的糖给吃了的事。
张高小时候过了苦日子,尔后去码头扛货,不小心落了一身毛病,这一到年纪了,浑身的小毛病‘争前恐后’出来。昨日刚降温,结果他今日就发起热来,腿脚也开始疼了。
“臭小子,你姐夫我又不是小孩。”不过听着石头哄他,心里头美滋滋的,他也就不作了。
倒没想到,赵梨花就是这会儿回来了。
他听见脚步声,立即端起碗一口气干掉。
赵言唇角一抽,接过空碗,“姐夫,我下午请了帖子叫太医过来,顺便给你看看身体,给你开几贴补药……”
“什么太医?不,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张高差些没吓得直接坐起来,那是给皇上大臣他们看病的,他怎么敢。
“要的,”赵言也坚决,按住他肩膀,“阿姐,你看着些姐夫。”
“好,”赵梨花眼眶有些红。
赵言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你说说石头,这又不是啥大事,他还请了假,又请了太医,诶呦,我这。”张高叨叨着,忽然发现旁边没声音。
“梨花?”
赵梨花垂下眸子,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你就听石头的。”
二人默契地喊起了赵言的小名。
夫妻俩不愧在一起这么多年,察觉到媳妇伤心了,张高一把抓住她的手,嘿嘿笑了两声,“梨花,”
赵梨花没理他,替他掖好被子,刚要起身给他倒水喝,衣服再次被一扯,“梨花,你陪我睡一会,我晕乎乎的,就想抱着你睡。”
张高这么些年,从鱼鱼和康康那学了不少撒娇的手段。
张高顶着大黑脸,他皮肤这么些年也没白回来,赵梨花对着他这张脸已经习惯了,压根不会嫌他丑,只是心疼得紧。
“多大人了还撒娇,”赵梨花笑骂了他一句,起身去关了门。
张高眼睛跟着媳妇转,待她躺下,他一手搂住,“梨花,你今日真好看。”
见他的手不规矩,赵梨花伸手拍了他一下,“别闹,还病着呢。”
“知道了,我就是想梨花了。”张高将媳妇搂紧,心里头美滋滋的,心想着他眼光真好。
赵梨花转过身来,大手搁在他额头上,“还有些烫,”
“没事,我身体壮得很。”张高继续大大咧咧的。
“你也不年轻了,怎么就没事。”赵梨花不赞同。她也是心疼他的。
“媳妇,你是不是心疼我?”张高得寸进尺地抓着她的手,笑呵呵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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