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过后,沈致还是拿着毯子下楼去看了眼她,谢钱浅就那样蜷缩在会客厅的沙发内,整个人小小的一团,脸还红着,但睡得很香,沈致替她盖好了毯子,眼尾掠过她唇边那颗诱人的痣,拇指不禁轻轻拂过,却无意中碰到她柔软的下唇,带着些异样的触感,让他的手停顿了片刻,神色恍惚,之前那种心底的异样似乎在今晚更加清晰了一点。
其实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件好事,Ansel说如果他开始对异性产生欲望,这就是个很好的开端,说明他从心底开始慢慢接纳自己的生活中有异性的存在。
Ansel还说如果哪天他真能跟一个女人约会上。床,Ansel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当年Ansel跟他开这个玩笑的时候,他并未放在心上,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可能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跨不过那道坎,也没人能帮得了他。
在国外的时候,无论多妖娆妩媚性感的女人都无法让他产生丝毫波澜,却在这么多年后,在面对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甚至还未完全蜕变成女人的女孩身上,产生了这种欲望,这是在犯罪吧?
沈致直起身子迅速离开了这个空间。
第二天一早谢钱浅是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的,她出了房间看见餐桌上已经放着早点,她快速洗漱过后,叼着一个包子蹲在墙角看顾磊耍鞭,她虽然没和顾磊正式交过手,但是知道他擅长拳击,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会玩鞭子。
谢钱浅默不作声地吃完了一个包子,忽然踩着廊边的石阶就朝顾磊跃了过去,顾磊余光瞄见一个人影,很快鞭子就朝着人影的方向甩去,谢钱浅俯身翻滚落到他的另一侧,顾磊反应也很快,收回鞭子就往另一侧甩,几乎贴着谢钱浅的鞋边而过。
顾磊血液顿时兴奋起来,眼里只有那个小小的目标,然而谢钱浅动作太敏捷,似乎能预判到他要攻击的位置,总是快那么一秒的速度,移动的身影忽高忽低让人眼花撩乱。
顾磊越来越亢奋,手中的鞭子像追踪利器不停围着谢钱浅转悠,几次险些抽到她身上,最终都被她成功避开。
而彼时谢钱浅发觉顾磊虽然块头大,但并不笨拙,她能感觉出来顾磊有很强的实战经验,让她也有些震撼,她觉得试探得差不多了。
于是身体往后一仰,直接一个后翻跃回廊上,却不曾想后背直接撞进一堵人墙,她猛然回头,沈致扶了下她的膀子让她站稳,声音倒是颇为低沉地问道:“酒醒了?”
顾磊吓得赶紧卷起鞭子收在背后:“沈哥,这次不是我。”
毕竟上次在海市顾磊和谢钱浅交手,老大发了火,还亲自出手,他是怕了。
于是谢钱浅站直身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挺起胸膛说:“是我。”
谁料沈致只是清清淡淡地落了句:“哦,鞭子无眼,别伤着自己。”
说完就进屋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顾磊愣愣地握着手里的鞭子,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双标,他怎么突然感觉莫名委屈呢?
谢钱浅见沈致没发火,转过身问了句:“你会蛇形鞭?”
“我第一次见沈哥的时候看他用过,后来自己偷偷学的。”
怪不得谢钱浅看他出鞭的招式这么奇怪,虽然攻击力很猛,但似乎又不像传统武术鞭的打法。
顾磊见她感兴趣,于是问道:“想不想试试?”
“好。”谢钱浅毫不犹豫。
梁武馆这些年来已经不教授传统武术器械了,师父他老人家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武刀武剑,但是谢钱浅对这些却十分感兴趣。
他接过顾磊手中的鞭子,发现比想象中还要沉,想把这样的鞭子甩起来,甚至甩活了完全听自己的指令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谢钱浅试了几下已经满头大汗。
顾磊说道:“不急,我当年打比赛期间巅峰的体力刚耍这玩意都吃力,我听顾淼说你要住过来?想学我可以陪你练。”
谢钱浅回眸擦了下额上的汗对他说:“谢谢。”
顾磊一愣,笑道:“谢什么,大家都在沈哥身边做事,也算是同事了,别那么客气。”
谢钱浅将鞭子卷起来还给他,想到沈致手上的那个手串几次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不禁问道:“沈致也会用鞭?”
顾磊倒是接过鞭子回道:“应该吧,我没跟沈哥之前在国外打。黑。拳,有一场下了比赛我被对手报复,一帮黑人把我围住,我差点被他们打死,吊着一口气的时候沈哥救了我,不然那天我可能就去见上帝了。
我那时候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好像看见沈哥从巷子的垃圾堆里抽了一根旧皮带,那么多人高马大的黑人,没一个能近得了他身。
不过我后来跟了沈哥,他从来没用过,所以我也不确定。”
谢钱浅去一边把根号三放了出来,问道:“你很早就认识他了吗?”
“挺早的,我认识沈哥的时候他还在读书,大家都是中国人,所以沈哥平时挺照顾我们,后来我和顾淼就直接跟他了。”
谢钱浅看着怀中的根号三,倒突然想起似乎需要陪它去打个针,这样晚上就可以抱着它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