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他想多了,这猫就跟啥穷凶极恶的土匪一样,完全就把这当自己家了,一点都不带客气的,而且更诡异地是,它很粘谢钱浅,几乎是她走一步,它就跟一步,就连她去盛饭,根号三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只猫活出了狗的即视感,看得顾磊直咂舌:“这是把你当成妈了啊?”
谢钱浅一蹲下,根号三就很自觉地几个跳跃窝在她的肩膀上,一副悠闲舒坦的姿态。
沈致吃的比较少,吃好后,他便独自坐在客厅一角打了会越洋电话处理事情。
餐桌上顾磊倒是提起:“看不出啊钱多,你祖上还是个大户人家?”
顾淼倒是帮腔道:“你这什么话?只要不看钱多吃饭和练武,她这模样长得还挺大户人家后代的感觉,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看你这样能看出来你祖上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
顾磊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我不像老红军,我这体格怎么也像美国大兵,反正都像是战士的后代,你瞧瞧你自己。”
谢钱浅抬头看了眼顾淼瘦弱的体格,又看了看顾磊壮硕的肌肉,也不知道哪个是他们家人外面抱来的娃?
顾磊问道:“对了钱多,那按道理你外婆家应该很牛吧?”
谢钱浅回道:“不知道,木子没跟我说过。”
“木子是谁啊?”顾淼插道。
“我妈妈。”
顾磊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喊你妈木子?”
谢钱浅告诉他们:“我妈妈姓李,叫木子,我从小就这么叫的。”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想到木子女士,谢钱浅便放下了筷子,将肩膀上的根号三抱到怀里,轻轻顺着它的毛,回忆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平时很忙,来家里找她的同事会喊她李博士,不过她不在了。”
沈致落了电话,盯谢钱浅看了眼,没有出声。
没一会他便进了书房查看国外那边发来的文件,没有再听他们闲聊了,等他忙完再出来的时候,顾磊和顾淼已经不在了,客厅里只留着盏微弱的小灯,屋里再次恢复寂静。
沈致忽然想起那只小丑猫,便伸头看了眼院中,本想看看它是不是被谢钱浅放回猫笼中,然而这一眼便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腰板依然挺直,一动不动的样子,从背后看仿若石化了一般,而根号三依然伏在她的肩膀上窝成一小团。
沈致有些诧异,他以为谢钱浅早早回去了,没想到她并没有走。
于是便来到廊边,凑近了看才发现,谢钱浅是闭着眼的,而她肩膀上的那只猫也闭着眼,这一人一猫就这样坐在石阶上睡着了。
淡淡的月光像轻盈的细沙浮在人和猫身上,这样的画面倒突然让沈致觉得尤为安逸,特别是才忙完事情后,精神都放松了下来。
他走到她面前,月光在她头顶勾勒出一圈淡黄色的光晕,想到那细柔的触感,沈致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谢钱浅敏感地睁开了眼。
而此时在另一边二楼的顾淼,刚准备关窗睡觉,看见的便是老大趁钱多闭着眼去摸她头发的画面。
顾淼看见这一幕时节操已经碎了一地,他家老大这么多年来见到女人就一脸性。冷淡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老大去主动碰一个女孩,还是在人家闭着眼不知情的情况下,由于画面太过于不真实,顾淼决定还是先睡觉忘记这诡异的一幕。
……
谢钱浅睁开眼便看见立在自己身前的沈致,他穿着浅色的白色罩衫,逆着月光轮廓深邃居高临下睨着他,他的影子完全将她笼罩住,出声问道:“怎么坐这睡?”
谢钱浅揉了揉眼睛说:“根号三不肯下来,我打算等它睡着再走。”
说着她侧头看了眼,小东西依然不受影响闭着眼,很舒适的模样,谢钱浅便轻手轻脚将她拿了下来放进猫笼,可刚松手,根号三突然灵活地又跑了出来扒谢钱浅的腿,像有感应似的,知道她要离开,非常不满,嘴里还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
沈致见状也感到些许诧异,猫不是向来高冷的宠物吗?怎么也活出了一种有奶便是娘的劲头?
他俯下身来对她说:“喂,别走了。”
“嗯?”谢钱浅蹲下身抱起根号三诧异地抬起头。
沈致指着猫:“它好像离不开你,你留下来照顾它吧,沈家那边,我会跟陶管家说让他把你的东西送来我这。”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含着笑,谢钱浅顺了顺怀中的小猫,她从来没有被另一个生命如此需要过,虽然只是一只很小的猫,但谢钱浅眼里的光变得柔软起来。
她抱着根号三眼睛晶亮地问沈致:“那我可以带它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