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铛跪在阎王面前,听着阎王训斥着与孟婆一般无二的话,转世投胎,了却前缘。
白铃铛无奈苦笑,对其他人来说,今生缘尽,或许便可转世再为人,续写今生未尽的缘分,可是……她却不能,当她走进冥府,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时她就知道了,她……没有来世。
白铃铛抬起头望向高高在座的阎王,重重的磕下一头,恳求道“阎王大人,求您再给我一天,让我跟我的家人好好道个别,就一天的时间。”
对于白铃铛的恳求,阎王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铃铛“白铃铛,你本非人,而此生又如何转化为人,你自己应该很清楚,结果如何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如今你命数已尽,就算本王也改变不了。”
听了阎王的话,白铃铛知道阎王根本不会有半点通融。
白铃铛紧咬着唇畔缓缓站起身,冷哼一声,望着在上的阎王目光坚定道“命数已尽?哼,既然我能让自己再为人,那我就有能力逆改天命。”
“逆改天命?白铃铛你是要造反吗?”站在阎王旁边的判官跨前一步指着白铃铛大怒道。
白铃铛紧握拳头,她已经别无退路了,漠然的望向判官“是,那又怎样,天若要逆我,我便逆天。”
嘭的一声,阎王拍桌而起,大怒道“大胆狂徒,鬼差,把她给本王抓起来。”
守在门口的十几个鬼差齐向白铃铛冲去,不想白铃铛似有目标一样,奋起向判官的方向奔去,这岂不是自投罗网,正当判官诧异不已,白铃铛已经将判官手里的生死簿抢在了手里。
判官伸手去抢,白铃铛下意识用手去挡,却不想身上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力量,生生将判官打飞了出去。
鬼差也没想到白铃铛竟会如此厉害,立时停住了脚步,迟迟不肯上前。
看到这一幕的阎王大怒,飞起身向白铃铛冲了过去,白铃铛转身去挡,一股浓厚的力量开始在身体内不断流转,虽然力量还不如不敌阎王,但却可以将阎王的力量生生挡回去。
白铃铛后退数步,趁隙也顾不得思考,拿出生死簿快的翻找自己的名字,阎王哪肯这么轻易的放过白铃铛,步步紧逼,白铃铛无暇打斗,只能一边翻找一边到处躲。
“我找到了。”白铃铛大喜,却不想阎王趁白铃铛闪神的间隙将其打飞了出去。
但此时白铃铛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满心的喜悦已经充斥全身,白铃铛爬起身,快撕下属于自己的一页,举过头,对着阎王大喜道“阎王大人,这回您可以放我走,让我还阳了吧?”
阎王站定原地,定了定,手背过身,冷哼一声,满眼的嘲笑“谁告诉你?你撕了生死簿就可以还阳了?”
“你什么意思?”白铃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垂下手,蹙眉望向阎王。
阎王冷冷的看着白铃铛“也许平常的凡人可以,但……你不可以。”
白铃铛原本的喜悦一瞬间降到谷底,紧握着手中的生死簿,惊慌的跨前一步“为什么我不可以?今生我也是人啊。”
“哼,今生?白铃铛你就只有一生,你别忘了你本源是什么?”阎王不屑的望着惊恐的白铃铛。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白铃铛不可置信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我只想和他们告个别,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白铃铛跪地哭着大吼起来,绝望、痛苦、无助就好像一条条绳索捆绑着心脏,痛到欲死。
“鬼差,把她抓起来。”阎王对于白铃铛的痛苦完全无视,转身走向高台上。
即便如此,白铃铛还是不肯放弃,白铃铛浑身一紧,将生死搏放在胸前,两只手分别握着生死簿的两边,泪珠未散的目光灼灼的望向高台上俯视她的阎王“阎王,你若不让我生,我便撕了这生死簿让这冥界不得安宁。”
阎王‘腾’的站起身,俯怒瞪着已经站起身的白铃铛“白铃铛,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最后的一声格外的响亮,在空荡的大殿中不断回荡,不断敲击着白玲铛已经麻木的心脏。
“天谴?”白铃铛冷哼一声“我既然敢逆改天命,还怕遭天谴吗?”
阎王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铃铛,话虽大逆不道,但不过是一小小的女子也有这般魄力,阎王心中不禁有些钦佩,过了许久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小的蝼蚁之辈却有如此胆识。”
“砰”阎王一拍桌子“好,既然如此本王便给你一次机会。”
白铃铛大喜,扔下手中的生死簿急忙跑到阎王的案前。
一直站在旁边的判官一看生死簿终于脱离了虎口,忙跑过去拾起,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白铃铛着急的问道“什么机会?是让我还阳吗?”
阎王摇了摇头,态度不似刚刚那般强硬“不是,但你应该去过忘川河吧?”
“忘川河?”白铃铛微微摇了摇头,蹙眉道“什么意思?”
阎王将手背到身后,走下高台,慢慢道“自古以来,凡是命数已尽的凡人都要饮下离尘水、踏上奈何桥才能转世投胎,但前缘未了,不肯喝下离尘水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他们都去了忘川河?”白铃铛问道。
阎王转过身望向白铃铛“没错,既然不愿喝下离尘水,便不能转世为人,只能待在忘川河水中,在那里他们可以看见他们想见的人,但是千年皆会他们将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