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吉林小说>红楼春纤>第9节

只是这些时日以来,黛玉也是渐次明白应酬往来,人情世故这八个字。虽是心中颇有不喜,却也知道身处世间,难免如此,又因着想要劝慰父亲如海宽怀,勉强敷衍几回,竟也是渐渐有些顺手起来,只内里心肠之中却还是存着一片痴意。

对于这些,春纤自是明白,但黛玉天性如此,本就强扭不得,且也无需如此,只消面上做得妥当,旁人挑剔不得,也就罢了。只是私底下,她少不得也多与黛玉宽慰劝说些话儿而已。紫鹃亦是如此,她本就因黛玉待她极好,渐生情分,此时在林家呆了数月,眼光也渐次不局限于贾府内院之中,便也将向日之心,渐次改了许多。

黛玉与春纤紫鹃甚好,于此影响颇多。

却说这一日,紫鹃与黛玉梳妆,春纤捧着首饰匣子与黛玉挑拣,忽而想起先前清晨起身的时候,猛然瞧见的那几丛菊花,便笑着道:“姑娘,今儿我瞧着我们院子前头的那几丛金菊俱是迎风怒放,想来水边儿的那些也该是差不多了呢。你先前还道,若是它们开了,便得设宴了,只怕这回却得准备起来了。”

黛玉闻说这般,原从匣子里取出的一枚簪子也是搁下了,凝眉道:“果真如此?那我可得瞧一瞧,说来前些时日,那小山底下临水的桂花正好的时节呢。”

“若这么着,姑娘预备怎么吟诗作词?”春纤听得这话,也是生出兴致来,脑中立时闪过先前红楼梦中的菊花诗来,连着双眸也是有些闪闪发亮起来——这可是现场版本呢。

“又是浑说,虽说我们这些女孩儿,再没不会这些的。只是人有长短,自是不愿露丑的。若是硬设下什么来,她们心中自有几分不自在的。”黛玉取了一枚白玉簪子,轻轻簪在自己右侧的发髻之中,又是往镜子里瞧了瞧,才是道:“若是凑个趣儿,也还罢了。”

“还是姑娘想得周全。”春纤听得黛玉这么说来,心内却有几分复杂,再想不得黛玉也是会想到这些上面,竟是比那位宝姐姐还有周全起来,细想起来,可真真有几分复杂。只是这样的结果,正是她心中所想,且黛玉虽是处事周全了许多,心内却是不改,倒也罢了。

紫鹃在侧听得抿嘴一笑,又见春纤听得这话后似有所想,竟是垂下脸去,心中略一思量,便笑着道:“姑娘快别躁她了。这丫头先前虽是去了一两回宴席,偏生却不曾见着那位江姑娘,想来也是盼着能见一见呢,谁让姑娘说得那么好。”黛玉遂是一笑,并不计较许多,只点头道:“原是如此,我却忘了这个。”因而又道:“若天公着实怜你这一片殷切,这会儿竟让那花儿绽放,我自也当成全的。”

如此说笑一回,黛玉果真往那水边儿去了一回,见着那一片菊花花圃,竟是盛开了小半,其余的也多是半开半放,忙回到自己屋舍之中,且处置了一回家务,便取了一叠千金笺,且一一写了邀宴的帖子,令下面的仆人一一送到各家府中。不过小半日,及等她午睡醒来便得了信,除却三四个姑娘另有旁事,竟是推辞了去,其余将将二十余个姑娘俱是应承下来。

黛玉便唤了管家过来,吩咐了一回设宴的事情。那管家早年也是与主母贾夫人置办过许多大小宴席的,这不过二十余个姑娘家的小宴,自是不放在眼中,且回道:“姑娘,现今这时节,螃蟹最好,又是应景儿,便取它做个角儿,再摆上一应的精细糕点等物,烫上热热的女儿红,可是使得?”

这般话正是应了黛玉的意思,当即便点头道:“这般便好,我们一应旁的地方也不去,只将那园子里菊花花圃那一处行动,下头的小厮长随等要约束一番,旁的倒还罢了。至于宴席,便设在亭子里。”那管家一一应下,又是问了几个小节,方才退下去做事儿。

林府一应事体俱是有成例在的,不消半日,便是准备齐全了大半。及等后日宴请之时,她清晨起来过去瞧了一回,见着色色妥当,极为周全,便是点了头,且与如海道:“今番宴请,女儿瞧着真真是周全了。爹爹放心便是。”

得听这话,如海近来略加有些瘦削的面庞也浮起一层笑意,且摸了摸黛玉的发梢,笑着道:“你心中有数,凡事仔细些,自也就妥当了。”黛玉微微一笑,及等送走如海,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有江澄登车而来,且自笑着道:“今番可要受用你一回了。”

第二十八章反乱突起骤生险境

黛玉早已含笑相迎,听得这话,她不免抿嘴微微一笑,一双似水的眸子犹如弯月,上前便拉着江澄的手,且打趣道:“这是自然,你可是我三催四请,尚且一顾的贵客呢。倒履相迎且不及,如何敢慢待了去?”

听得这话,江澄也是一笑,眉眼之中自有一片灼灼的神彩。

春纤原在黛玉身侧,未见江澄,便想着以许莹之伶俐周全,叶谙之温柔亲近,黛玉犹似更看重这江澄一些,此番见着了她,着实多打量了两眼,却是心生感慨:着实明媚鲜妍!

她生得好,眉如远山还弯,眼如秋水,肤如玉石且润,唇如含朱且艳,恰恰然而成的秀色夺目。容貌已是不俗,偏生气度也是非凡,虽只着了一件淡金撒花纱衫,微露藕荷镂云纹纱裙,但含笑间眉目如画,轻笑时举动如水,犹如画中仕女,虽是自自然然的言谈举动,亦不失自然姿态。

春纤犹自感慨,那边儿江澄含笑且与黛玉说笑两句,忽而见着她身后站着的春纤,倒是没见过的,也多打量两眼:眉眼细巧,发如墨肤如雪,唇角噙笑,虽不过是秋香色的纱衫,系着白绫裙子,却犹自遮掩不过那一段明媚的秀色。她不免生出几分喜欢,又与黛玉道:“不愧是你陶冶出来的,真真是与旁个不同,只瞧着面善,倒不知哪里见过一般。”

见着江澄这般说,黛玉自也笑了,且拉着春纤的手,道:“她虽与我不同,眉眼儿却有些肖似呢。大约这面善,也就在这里起来的了。”正是说着,又有丫鬟报信,说着叶谙来了。黛玉便要相迎,两人一道儿前去。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好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二十余个女孩儿俱是齐聚,黛玉方领着她们到了花圃,且瞧菊花,次又赏了水边栽种的一株老桂花,如此赏玩罢了,才至亭子里坐下,略用了一点东西,便三三两两于此处闲话,又有过会再聚之约。

江澄原是赏玩了一回,她生得一派活泼性情,虽行动无不合着规矩,却是比旁个更多走动了些,此时面上就微微泛着一层胭脂般的红晕,额间也有些细汗,便用帕子擦了擦,想着过会相聚一说,不免道:“今番见着这么些好菊花,着实不易。若芸丫头也在,必能听一曲好琴。”

黛玉正自语许莹说笑,听得这话不免转头看去,且含笑道:“姐姐所说的又是哪位姑娘?倒是不曾听过呢。”

“一时忘怀,我原不该说这个的。”江澄听得黛玉这话,也是一顿,半晌才自慢慢着道:“芸丫头是金陵顾氏二房的嫡长女,原她父亲为本地知州,便与我们相熟。谁想着前些时日她祖母一时不好,竟是取了,她便随父母归乡守孝了,你就不曾见着她。说来她比你小一岁,也是极灵透的,却安静温柔的,最是和气不过的。”黛玉立时明白过来,思及家中境况,不免心下一叹,虽有一二分婉转的心思,只不好多说。

许莹在侧瞧着黛玉竟沉默了些,目光一闪,便含笑道:“何必说这个?日后自有见面的时候呢,且紧着眼前好生乐一乐,才是正经呢。及等日后,却再难说这般自在了。”叶谙与她同岁,江澄更大一岁,自是晓得这意思,当即微微抿了抿唇角,俱是点头,便将这事抛下不提。及等后头再聚,众女俱已挑拣出了一样东西与众人赏玩,或是一诗一词,或是一首琴曲古筝,或是一画一字,倒也各有所长,十分投合。

黛玉主持内里,亦是吟诗一首,博得满堂彩,不免越发起了兴致。及等散了场,她心中度量,今番自己虽说不得八面玲珑,十分周全,却也是尽心而归大约也算过得去了。有此一想,她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却是更胜,且笑着吩咐管家等好生收拾了去,自己则扶着春纤的手,含笑道:“你瞧着今日如何?”

“姑娘一应安排,可算尽善尽美了。”春纤面上亦是含笑,口中也是夸赞的。只她瞧着黛玉面有倦色,不免又劝道:“只是姑娘可得好生歇一歇,今番可是累着了。”

这般说了一回,主仆便一道儿回到屋舍之中。及等晚间如海归来,黛玉便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如海闻言颇为欣然,且又道:“曾言有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可见缘分难解,人心难知,你只管与她们交好,却要知道远近亲疏,轻重缓急之理。虽妖待人真心实意,言辞和气,但不论怎么样的交情,凡事也不能强求,总归想一想若你是她们,又是如何想来,不可全抛一片心。”

他是深知女儿天性生出的一片痴意,唯恐她伤心伤神,又是思及近些时日以来,自己每每书信送了世交知己等处,虽也是得了信,亦是信人,自己到底还是安排了五六处,只做万一之想。他们原是他半辈之交,素有往来,自己若非思量到女儿身上,断不会做旁的猜疑,可今番却多有小人之心猜度,可见亲疏两字的紧要了。

黛玉虽不知道内情,瞧着如海这般神色,只记下这一节以作后想,口中却郑重应承下来。如海见状,心下也是松快了几分,且与她再说了些人情世故之类的话,才令人送她回到屋舍之中,自己却是坐在那里垂头暗思:自己亦是朽木沉珂,几番请了大夫过来,皆是摇头,不过好生调养之类的话,暗中的意思却是分明:精气衰竭,血气亦是不足,好生将养,尚有一二年的日子,若是多有费神劳累之事,只怕也就半载了。

原是半百的岁数,历经世情,如海自也不惧一个死字,人谁不死,又有何惧?只有一样:一日自己撒手而去,女儿黛玉无人倚靠。此番虽已是托付了亲眷世交,知己同窗等一应可靠的,到底女婿尚未搜寻到一个好的,心下且自不安。

书友推荐:晋末长剑林阳苏颜下雨天青云之驭娇红人伺机而动开局无敌,吾乃不朽大帝封神:开局一个凤凰分身山村傻子神医花开百年玻璃灯天人图谱每晚都进男神们的春梦少妇的沉沦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满唐华彩升温芭蕾鞋我的绝品老师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龙王令
书友收藏:苏璎盛敬锋浪漫时光官道:从殡仪馆平步青云风水之王小知青太彪悍,京院荣少他超爱婚色糙汉,官家天下嫂子:我真不是傻子了超品神婿全民神祇:我献祭亿万生灵成神玫瑰头颅影视那些年我们的意难平权力巅峰:从借调市纪委开始混沌神王破云魔门败类科举:儿啊,光宗耀祖全靠你了青云官道我的绝品老师花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