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便自己动手,其实也料到戚慎不会帮忙。
他坐在了美人榻上看她打发奶油。
她袖摆高挽,两只胳膊白玉一样,做起这些似乎是累了,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他自然知道她是容易出汗的,顾着子嗣,终是开口:“寡人没有要来兴师问罪,你可不必再弄。”
“那您算算臣妾打了多久了?”她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手上没有停。
奶油已经见凝固,不像刚开始那样稀。
景辛听他不答,说:“这需要一直打一直打,差不多一个时辰,还要换上臣妾整个宫殿手巧的宫女轮流来,因为一个人打真的不是人干的事。”
“天子,您是苍生之主,我们自然爱您敬您,可宫女也是人呀,她们也会像臣妾这般累的。这央央天下物华天宝,一切皆是您的,小小的甜点给她们吃一口都不可以吗。”她边说边红了眼眶。
戚慎起身拿走她手中的打蛋器,挑起她脸抚摸她眼下。
“哭什么,寡人就是顾着子嗣才没有惩戒宫人。”
景辛:“那往后臣妾跟您一同与腹中的胎儿积德,好不好?”
戚慎眉头皱起,勉强答应。
但怎么说得好像他很缺德似的。
景辛手腕已经很累了,实在打不动,去了美人榻上休息。
戚慎弯下腰看她,她被这样近的距离盯得不自在,正要开口,他蛊惑般的嗓音响起:“寡人不是来置气的,寡人是来赏你。”
“王上想怎么赏赐臣妾?”
他一瞬间就吻了下来,腰带也被拉扯下。景辛躲开:“王上,臣妾怀着身孕……”
“寡人知道。”
他倾身贴近,她被禁锢得无法动弹,美人榻根本睡不下他高大的身躯,他脚撑在地面,薄唇中呵出的滚烫密不透风将她笼罩。
心跳太快,景辛无法推开这座压下的沉重。这还只是下午,垂纱外依稀能瞧见宫人的身影。她急切说:“王上,这是白天。”
他呼吸略重,没有理会她这句。
宫人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敞开的两扇板门被宫人从外阖上,阳光也隔绝在外,景辛感到双肩一片凉意。
戚慎收紧瞳孔,欣赏着他最满意的这个花瓶。她双臂想要遮挡,他钳住她手腕高举过她头顶。
景辛终于慌了,发现他这次是真的。
她心惊肉跳,连孕妇都不放过??
“王上,臣妾真的不便侍奉您!”
“这就是寡人的赏赐,爱妃不喜欢么?”他低沉的嗓音撞进她耳中。
……她躲,喊,撒娇,但都没有用,身体被他轻易钳制,她仿佛只是御案上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小人偶。浑身颤栗,她险些就要把唇边的天子换作戚慎,最后这声音只能被他噎回唇舌下。
装奶油的盆被打翻,翻的只是那个坐冰的盆。冰块碎了一地,奶油却被放置在了美人榻前的梨木凳上,随着时间渐渐少下去。
晚霞自窗户镂空的雕花里穿进来时,满殿幽兰的香,密不透风,男子终于坐起身,深邃的眸子里全是餍足。
戚慎拍拍景辛脸颊,她云鬓乱洒,发丝贴到唇角,他勾起唇帮她拨开。她睁着眼有些空洞,下一秒泪水滑下了眼眶。
景辛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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