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都是朱鸾的站在帘子外面,神色冷淡的模样。
每当想起这个,他的心都碎了。
若他当时再果断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朱鸾次日就找了何氏。
何氏听罢,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掼在桌上。
秦氏得宠她不管,她若安安分分的,自个可以容忍,可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给朱鸾找不痛快,如此不安分,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何氏将秦氏找来问话。
秦氏将自知道是为了何事,待何氏说了一通之后,秦氏就开始为自个辩驳:“那白家姑娘流落街头,妾瞧着她可怜,便将她带回来安置,谁知她竟然是这样不安分的,居然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出来,只怪妾瞎了眼,不识好坏。”
何氏和朱鸾听了不住冷笑,朱鸾道:“这么说,你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对吗?”
秦氏当然说是,她若是承认了,那这陆家哪里能有她的容身之处。
好在两人早就料定她一定会狡辩,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朱鸾道:“既然你说和你无关,那不如听听身边的李婆子如何说?”
提到李婆子,秦氏脸色就变了,不过毕竟是她自己的人,她心里还是存着几分侥幸,想着李婆子应当不会背叛她才对。
可秦氏不知道,她平日里待下人本就苛刻,李婆子对她早就颇有怨言,何氏让人塞了点银子给她,她便立马答应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婆子上来之后,将秦氏这段时间做的坏事都招供了,其中就包括她怂恿秦心玥接近陆谨之事,另外秦氏还中饱私囊,拿公中的银子补贴自己娘家,可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还是白欣苒这件事情,李婆子道:“秦姨娘早跟豫王妃有联络,那豫王妃给了她许多好处,让姨娘心甘情愿为她卖命,这次就是豫王妃授命,让秦姨娘将白家姑娘给带回来的,豫王妃还说了,只要秦姨娘帮她办成这件事情,她就让二公子入朝中做官。”
秦氏听了之后,面如死灰,她气的浑身发颤,瞪着李婆子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我跟豫王妃根本就没往来,你这个老贱妇,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这般诬陷我,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秦氏若只是简单的将白欣苒带回来,罪还没这么重,可她居然跟豫王妃往来,这是犯了陆家的大忌,就算陆和坤知道了,也绝不会姑息。
何氏原本只是想要李婆子招供秦氏,没想到居然套出这么多料来,简直让她大感意外。
这事情,她必然也要让陆谨,陆和坤都知道才行。
接下来,不管秦氏如何狡辩,何氏都没听,她让身边的老嬷嬷去秦氏房里搜,果然搜到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她让人将秦氏暂时关押起来。
等到天黑之时,陆谨,陆和坤都从衙门里回来了,何氏让人将他们都请到正厅来。
陆谨来了之后,目光都在朱鸾身上,朱鸾却没怎么看他,神色淡淡的,全然没有往日见到他的欣喜。
陆谨眸光微沉,给何氏请过安之后,在朱鸾的身侧坐下。
接着,陆和坤也坐下了,何氏吩咐下去,让下人将秦氏和李婆子都押上来。
陆和坤见到被绑成粽子的秦氏,顿时就一阵心疼,秦氏看着他露出求助的眼神,陆和坤偏头看向何氏,压着怒意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为何要绑秦氏?”
何氏见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自己,挑了挑眉,好在她对陆和坤也死心了,并不生气,她神色冷静道:“为何要绑他,老爷不妨听听李婆子说的。”
李婆子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的将她在何氏面前招供了一次的话重新说了一次,何氏也拿出了那两张银票做物证。
李婆子陆和坤是了解的,一直对秦氏很忠心,几乎秦氏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另外这两张银票就是最好的证据。
陆和坤听了之后,一阵揪心,他们陆家是绝对不参与夺嫡的,何氏这般做派,完全是将他陆家往深渊里推进。
陆和坤对秦氏的态度也变了,他怒骂道:“你个蠢妇,你是鬼迷心窍了不是!这种违背祖训的事情也敢做!”
秦氏咬死不认,可不管她认不认,证据确凿,她也抵赖不了。
陆谨向来不管内宅之事,但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内宅的事情了,还涉及到了朝堂,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