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查到的事情都告诉陆谨。
桑弧道:“公子,掌柜的说,本月买纸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辅国公次子虞尚茞,一个是淮王,还有一个是户部侍郎陈永芳。”
陆谨凝眉点头。
朱鸾坐着轿辇下山,在山脚下换上马车,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直到宫内才醒。
白芷瞧着朱鸾出宫才一天,就病成这副模样,心疼得不得了,赶紧用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同时,她的火气也上来了,若是看着朱鸾病的迷迷糊糊的,她真要揪着浮碧和苏仁的耳朵骂。
太医把脉后,诊断她是受了风寒发热,开了几副药,又留了活血化瘀的腿伤药膏,朱鸾涂抹在脚腕处,半个小时后,疼痛减轻了许多。
听了这句话,众人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朱弘潜和太子离开昭宁宫。
白芷让雪枝去熬药,自己留下来照顾朱鸾。
浮碧和苏仁守在她身边,不肯离开。
白芷看着两人就气,她怒道:“没照顾好主子,是你们两人失职,去殿外跪着,好好反省。”
朱鸾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浮碧和苏仁受苦,急红了眼:“姑姑,这并非他们的错,别惩罚她们。”
由于说话太过用力,嗓子又感到很不舒服,她用帕子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浮碧见状,赶紧去拿水过来。
白芷见她这样护短,心里是又气又疼,拿她没办法,只得妥协道:“不罚便是,殿下可别动气。”说着从浮碧手里将水接过来,坐在床榻边上,扶着她的脑袋,喂给她喝。
浮碧和苏仁心里却一阵难受,尤其是浮碧,她是知道内情的,若不是自己睡的太沉了,公主也不会被人劫走,想着公主受了这么多苦,她眼眶发红,怕朱鸾发现她哭,赶紧低着头说了一句:“奴婢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朱鸾喝了药后,感觉脑袋没那么沉了,挨着枕头陷入睡梦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天黑了,寝殿内灯火亮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皇后坐在床榻边上。
见女儿醒来了,小脸娇嫩红润,气色还不错,皇后一颗忐忑的心总算落下了。
朱鸾开口道:“母后,儿臣睡了多久了?”
声音依旧沙哑,有种小女儿的娇态在里头。
皇后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姑娘额头还热着,不过比之前好多了,皇后爱怜道:“睡了两个时辰。”
朱鸾愧疚道:“让母后为儿臣担忧了。”
被人劫走的事是绝不能告诉皇后的,否则皇后会为她担惊受怕。
张皇后疼惜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怪她,慈爱道:“鸾儿,看到你醒来,母后就放心了。”
朱鸾下午睡了两个时辰,晚上倒是没什么睡意,她将其他人都打发了,留下浮碧守夜。
等人都走了后,浮碧“噗通”跪在床榻边上。
浮碧的眼泪如雨一般往下掉,她哽咽道:“殿下,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睡得那么死,才让人殿下落入那贼人的手里。”
朱鸾挪到床边上,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扶着她起来,她温声道:“浮碧,此事乃有人蓄谋已久,不关你的事。”
在回来的路上,她问过陆谨,那人用了迷香,又借着大雨做掩饰,而且还知道她公主的身份却还偏偏劫持她,分明是有意为之。
她冷静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一个刑部的逃犯,放弃自己逃命的机会,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踪,来劫持当朝公主,他要么是不想活了,要么就是被迫的。
朱鸾想,后面的可能性是最大。
而且她出事后,长公主就来了,苏湘容几乎猜到她不在房内,非要闯进来,这一切都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