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完全亮透,阿妩与紫屏已起身在门外候着。
听到屋里有动静,两人立刻去打洗脸水备上擦脸巾。
“公主睡的好吗?”
“还成。”苏提贞打了一个哈欠,“你们睡的怎么样?”
“泡了汤浴别提睡的多舒坦了,紫屏跟头小猪似的还打呼噜了,睡的可沉了,平时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她都会醒来的。”
被阿妩这么一说,紫屏面色微微发烫,“也不知怎地,昨晚睡的格外的好,这要多亏公主的恩施,泡澡解乏。”
“紫屏以前睡觉轻主要还是睡不踏实,这样挺好的,你们休息好了,白天才能更有精气神做事。”
阿妩扑哧一笑,“公主这话甚对。”
“外面雨还在下吗?”
“停了的。”
用过早膳主仆三人从府内出来,侍卫们已在等候。
苏提贞踩上马凳弯腰进了马车,阿妩与紫屏紧随其后。
刚启程一段路,望向窗外的阿妩喊了苏提贞一声,“公主,您看。”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街道一侧处沈既白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朝向正是马车驶来的方向。
他手握缰绳勒令马不再前行,目光看了过来。
苏提贞飞快的放下帘子,不肯再看了。
“看什么,当我没见过男人不成?”
阿妩笑嘻嘻,“在咱们北安国俊秀的公子不在少数,但像沈大人这么俊的奴婢还真是没见过,上次重阳佳节宴饮在众多官员当中他就特别显眼。”
紫屏完全不知掳人一事,八月十五那一晚出行也没带她,回宫后此事也没有让倾云宫其她人知晓,仅随行的人知道此事,所以她也不明白那位沈大人跟她家公主有什么渊源。
“阿妩莫非是相中他的美色想早点嫁人了?”
阿妩闹了个大红脸,“公主您看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提贞低首浅笑,“寻常家的女子过了及笄就开始张罗婚事,阿妩及笄都过两年了,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只不过宫里要求严格,不能像平民百姓那般任由自己及家人做主婚事,如无指婚,一般要等到二十五岁出宫才可婚配。你们谁若有了两情相悦的人选,只管私下告诉我便是,我若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为你们做这个主,可别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先知道,毕竟你们也清楚,侍女私会是要被严惩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她们均明白这种严惩是什么,轻则打几十个板子,重则命都没了。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马车顺顺当当的回到了倾云宫。
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今日的练习功课便就此做了罢,原本打算请了安便回来,但瞧慕氏神色略带憔悴,她便多留了一会儿。
“你父皇昨天来凤赏宫的时候跟他提了一嘴你在公主府设佛堂的事了,他说内宫有专门诵经祈福的宫殿,你以前嫌不方便去了静安寺祈福,现在是愈发虔诚了,都在公主府内设佛堂了,你此举甚得他的欢心,他道你平日里又是读书又是训练骑射马术,还不忘定日去祈福,夸奖你比以前愈加懂事。”
“以前儿臣性子太过张扬,惹了不少事端,让母后尤为操心,如今儿臣已十八,再像往日那般岂不是太不像话了。今日见母后有些郁郁寡欢,可是有什么心事?”
“能有什么心事,左右不过是担忧太子,之前蓄意下毒的幕后凶手还未找到,一天没有找到,母后就一天不得安宁。”
苏提贞放下手中的茶杯,“您不必过于忧虑,此阴谋太子没有中招,以后也定会更加谨慎防范。”
“母后现在没有别的心愿,只盼太子顺利登基,只盼你能嫁个好夫婿,只盼慕家太平,再无别的心愿,至于国家大事,自有你父皇与文武百官,于母后而言,就只有你们能好才是真的好。”说到这,她轻叹了口气,“前两日婉妃病了,说是着了风寒,发了高热不说还咳嗽不止,今日你父皇竟也咳嗽了起来,往后天儿愈来愈冷,你也要好好注意保暖。”
苏提贞眼睛微微有了雾光,“母后您也是,得好好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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