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国后李家又为朝廷贡献了不少人才,比如说四叔李济善就是户部理财的一把好手,这也造就了延平侯府烈火喷油一般的兴旺。
由于皇帝膝下无女,与李家关系又添了母亲李夫人这一层,前世里一直到十三岁,她李南风都堪称权贵当中最为显赫的的千金小姐,说句在京师能横着走真的不算夸张,但这却是在父兄还在世的前提下。
十三岁那年,她出水痘,父亲不放心她,来看她时竟染发了。
结果她挺过来了,历经战争磨难都未有事的父亲却没有挺过去,撒手人寰了。
而她醒来后才知道这个噩耗。
之后母亲是怎么怪责她素日缠着父亲,令得父亲放不下心她,所以才病故的,就略过不提了。
十四岁那年唯一的亲哥哥又意外受伤瘫痪在床,嫂子谢氏坚持了半年,留下年仅一岁的侄儿李煦跪求离去。
母亲倒也坚强,但她死命坚持着她的仕女风范,不肯以孀妇之身在外抛头露面,除去内宅事务之外,外间之事便无人管顾。
家里没了顶梁柱,那便是有再辉煌的爵位也是无用的。
侯府的荫封是从李存睿手里立下的,旁支的几房,亲密如与李存睿一母同胞的李济善,只能帮忙管顾庶务,寡嫂年轻,还得避嫌,因而也无法全权代表侯府的人在外应酬交际,声望也不能与李存睿同比。
宦途之上向来人走茶凉,即便是皇帝依旧恩宠,终难敌侯府无权在手,侯府的声望一落千丈事小,重要的是,新朝初立,当时朝上许多人也急于趁着东风爬上高层,便不惜踩踏李家作跳板。
直接受到影响的是李家子弟的仕途,在朝担任要员的族人屡屡被抓把柄,除去皇帝力保在户部的李济善等两位,其余在京的都放了外任。
长此下去,李存睿挣下的家业不光会没落,更会衰亡。
南风最最敬爱的便是父亲,与哥哥也情深义笃,怎么忍心看着侯府走向穷途末路?
于是在恩师盛贻生的提议下,她有了留在李家招赘的打算。
第029章打赢了吗?
彼时侯府只有煦哥儿一个健全的男丁了,但他还是个稚儿,若是他再出点什么意外——虽是可以过继,但有煦哥儿在的情况下,谁会去盘算过继的事呢?
自然是只有精心抚育着煦哥儿,让他来日成为足够撑起家族的新一代延平侯。
虽说抚育的事情李夫人也可以代劳,但她是孀妇,终究无法出外应酬。
若李南风留在李家成亲,那就便利得多了,她不但能照顾煦哥儿,能全心全意地管理侯府,关键是,她的夫婿,一定程度上可以马上接替李挚顶起侯府事务。
于是在与李济善和盛先生一起评估过各项风险之后,大家就这么决议了……
过程里其实还经过种种波折,这里就省去不提了,总之最终她还是招婿入户,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延平侯府。
前世后来她荣光万里,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终究挽不回父亲健在与哥哥健康,不能不说是遗憾。
李挚替她把行李搬到她的扶风院,拍了拍手道:“这家里原先多么雅致,咱们搬出去后就没好好打理了,我和父亲进京时才临时找人拾掇了一下,腊月里重新修葺了园子,种了些花木,玩是没什么好玩的,你先将就一下,过个夏天就好了。”
李南风想了下,郑重道:“你还没议婚吧?”
李挚收回目光:“小丫头片子,心倒操得挺宽。”
“到底议了不曾?”
李挚收势,慵懒窝进躺椅里,叹道:“我这一天天地从早忙到晚,回来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谁帮我议婚?”
李南风宽了心。“那就好。”说完又仔细瞄他,道:“其实你不欺负人的时候,也勉勉强强算是个美男子。”
其实就是个名符其实的美男子,但李南风不能太夸他,一夸他就尾巴上天了。
李挚伸手扯她的耳朵:“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拐着弯地骂我呢?”
李南风吃疼,毫不客气回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