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她刚想站起来质问,意识到现在夜深人静,只得压低了声音:“你疯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她面色惊惶,苍离却浑然不在意:“此事一旦查实,整个离洛将再无我苍离立足之地。”
“你既然知道这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
“所以……”苍离打断她:“儿臣需得母妃助我一臂之力。”
贤贵妃神情微滞,眼前这人是她的儿子,却自小不与她亲近,每次见面皆是冷脸相对,从不肯以儿臣自称,可现在他却一脸温和地笑着,唤自己母妃,若是以往,她自然欣喜交加,可在了解到一个事实之后,看着他这样的笑颜,她竟觉得心凉地发颤。
“你……想做什么?”
苍离抬眼看她,还未开口,贤贵妃突然面色巨变,用力撑着桌面站起:“你……你……”
剧烈的疼痛自胃部蔓延而上,一股腥甜窜至喉间,看了眼被那人捏在手中的茶杯,她脸色苍白,强撑住身体:“为……什么?”
苍离终于肯将杯子放下,缓缓起身道:“我本以为,只要清除了二皇子府这个阻碍,这离洛江山迟早会是我的,岂料父皇还留了一手,如今为了替他铺路,便要断了我的路,我又怎能让他们得逞!为今之计,要掀起两国争战,使臣中毒之事便不能水落石出,如今线索停留在殷泉宫内,只要断了这条线索,他们便无从查起。”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贤贵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是你……是你陷害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哑着声音嘶吼,鲜红的血液自嘴角不停溢出:“本宫是你的母亲……你不能……不能……”
“母妃不必心有不甘,儿臣行此一事,被父皇得知,你仍旧不得活命,倒不如用这条命,成全了儿臣。”
见她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在弄出声响之前苍离快她一步将人扶住,臂膀被人紧紧抠住,他淡笑如常,看着这人满嘴的血污,染了华服一片,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伸手捂住她怒瞪的双目,将其合上:“我需孑然一身,怎能留下拖累呢?”
拥在怀中靠了一会儿,苍离轻轻将人抱起,安置于铺叠整齐的床榻上,擦去脸上血迹,取了棉被盖上,一切打理妥当之后,折身消失在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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