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我没有,不过我有这个……”左麒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举起。
这些人见他拿出那块玉牌,彼此对视一眼,仍是有些犹豫不定。左麒也不管他们如何想,又顾自将玉牌收了回去,也懒得理睬这些人,正要出去却有人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楚某可以作证,左公子所言不假,去年为救小女性命,左彦先生曾在山庄里小住过几日,闲聊间与在下提起过此事,只是依先生告知那人似是月华人,如今为何会在离洛?”
楚肖云的话也算是替左麒解了眼下的难题,见众人神色缓和下来,左麒离了座位的身体又重新落了回去,看向楚肖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只能告诉你,我师兄来这离洛是身不由己,若非如此,也就不需要劳烦诸位了。”
“……”楚肖云盯了左麒半晌道:“好,楚某信你,只要是楚某能做到的,定当义不容辞。”
“就是就是,小麒哥哥你放心,不管什么事灵儿都一定会支持你的。”楚灵儿见父亲表明立场,兴奋地从楚肖云身侧跳了出来。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看,纷纷抱拳道:“但凭公子吩咐。”
年长那人虽仍有些不甘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既如此,诸位就先回去吧,有事我会让人再联系你们的。”事情谈妥,左麒也不道谢直接便下了逐客令,方才被这些人刁难,他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都是些成年人,纵使觉得左麒失了礼数也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再说也是他们态度不好在先怪不得别人,只得道了声告辞随后纷纷离去了。楚肖云父女晚一步离开,走到门口却发现屋里还有一人并未打算离去,那人罩着斗篷坐在角落不甚起眼,好奇心又使得了他驻步多看了几眼。
“楚庄主还不走吗?”左麒见父女俩立在门边看着角落里的人,起身走上前将他们的视线挡住。
视线被阻楚肖云只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门,楚灵儿跟在他身后,对着左麒吐了吐舌头:“小麒哥哥,记得来找我哟。”
左麒汗毛一竖,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面露疑惑,大概是不解她怎么这般轻易就走了。反正他也不想被人缠着,走了便走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左麒才走到角落里坐着的那人身前,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赫连叔叔,你怎么会在这的?”
那人缓缓将斗篷掀开,一头华发铺散而下,垂至腰间,略显苍白的脸上平滑无垢丝毫不显苍老,一双狭长的双眸却有着不同的瞳仁,左眼幽黑明亮,右眼却毫无神采,瞳孔聚焦在左麒身上,那人温和一笑:“你又为何在这?”
“我是来找我师兄的,那臭老头总拘着我哪也不让去,我就偷了他的玉牌自己跑出来了,结果还真找着了师兄,到时候可得向他好好显摆一下,看他还敢不敢小瞧我。”左麒对自己找到了南宫若尘一事很是有成就感,一脸得意道。
“你师父也只是担心你,是为了你好。”
“他不就是怕我给他惹麻烦嘛,小爷我……”视线落在赫连脸上左麒又是一顿,每次看见这鹤发童颜的模样他总觉得不适应。
赫连荼与刚才那些人不同,他与左彦是旧识,左麒小时候经常能见到他,那时他还是满头乌发,总是给左麒带去一些稀奇的玩意儿,会逗人笑,自己也爱笑。可就在两年前,也不知何故他竟一夜白发,右眼失明,脸上的笑也少了,也从那时起,他便不再陪着左麒玩耍,就算还能见到,也是相顾无言了。
少年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左彦嘱咐千万不能在赫连荼面前问起此事,故而一直没敢问过。
“我有事问你,你可知你师兄为何会在翊王府?”
左麒回神,移开视线道:“师兄被奸人所害,受了很重的伤,是苍翊救了他。”
“奸人?是何人?”赫连荼脸色微青。
“这个我也不知道,师兄不肯告诉我,但是赫连叔叔放心,师兄在翊王府过得很好,那臭屁王爷对师兄可好了。”虽然他面上淡淡的,但左麒就是觉得他现在非常愤怒,而他直觉是因为师兄的事,立马又补了几句报个平安。
赫连荼脸色果然舒缓了些,想了想又问道:“现在的二皇子妃过的如何你知道吗?”
“二皇子妃?我没见过啊。”要说二皇子他倒是见过,在秋猎的庆功宴上,不过即使见了他也还是不认识的。赫连荼还想再问些什么,房门却被人叩响。
☆、危机
左麒转头去开房门,抠了一条缝朝外看了看,见是凌云才又将门拉开。
凌云恭敬地站在门口,等左麒从房里出来才道:“小公子……”
“我知道,回去是吧?你等我一下……”左麒刚想叫上赫连荼一起去翊王府,回头一看,屋里哪里还有赫连荼的影子,想来是不想见其他人吧,又想起之前凌云也是突然就不见了,不禁暗道怎么都是些神出鬼没的人,只是这门窗紧闭,他是从何处溜走的?
少年失落地叹了口气:“算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