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顺遂得很,再没什么变故。
沈琼怯热,故而也不大出门,整日里呆在家中,让人制了一副特殊的叶子牌,拉着云姑与桃酥来打牌。
因着见不着,起初沈琼总是输得精光,可渐渐地习惯记牌之后,倒是能打得有来有往了。她在生意一道上极有天赋,心算能力总是没得挑,到最后除非运气不好牌太烂,不然大都是赢的。
等到八月底,华老爷子亲自送来了制好的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沈琼的病,承诺若是不出意外,半月内便能见成效。
云姑与桃酥几乎要高兴疯了,再三道谢。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桩事——华清年同庄茹定了亲。
原来两家早就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前些年庄茹家中长辈过世,不宜议亲。如今出了孝期,难得华家老爷子也在京城,两家一合计,便将亲事给定了下来。择的婚期也很近,就在十月。
沈琼很喜欢庄茹,对华清年亦是欣赏且感激,听着这事儿后高兴得很,同云姑道:“一定好好地备两份大礼。”
“别动,”云姑小心翼翼地为沈琼敷药,笑道,“都依你。”
第44章
华家老爷子不愧是当代圣手,预测得很准。
这药用了没多久,九月初某日,沈琼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忽然就能见着光了。虽说看得模模糊糊,只是勉强能辨别出些光亮与颜色,但总算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了。
沈琼就那么呆坐在那里,似是傻了一样。
等到回过神来时,只觉得脸上发凉,抬手一抹,竟是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桃酥一进门见着她这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上前去问。
谁知沈琼却又笑了起来,她抬起手来,眯着眼细细打量着,眼尾泛红,可谓是风情万种。
“姑娘,你,你能看见了?”桃酥猛地醒悟过来,连忙出门去寻云姑。
云姑立即放下手头的话,从厨房赶了过来,见此,也落下泪来,将沈琼抱在了怀中:“总算是好了……”
“不哭了,”沈琼倒是很快就缓了过来,轻轻地拍着云姑的背,“这是好事呀。”
云姑点点头,也抬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我知道,我就是高兴。”
自这日起,沈琼的眼渐渐好起来,只是因着先前眼疾太久的缘故,所以仍旧见不得强光,出门时总是得戴着幕篱,又或是以白纱遮着才行。
华老爷子听闻她病情有起色之后,特地又来复诊,最后下了定论:“不出月余,姑娘这病便能彻底好起来。”
沈琼正儿八经地行了一礼,向华老爷子道了声谢。
她倒是也想知道这病究竟由何而来,只是才略提了一句,华老爷子就以家中有事为借口,匆匆离去了。
沈琼总不好强留,只能由着他离开,心中却愈发好奇起来。
只是辈分摆在这里,华老爷子不愿提,沈琼也没法多问,只得将这疑惑压在心里,准备等改日遇着了华清年好好地问上一问。
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华清年竟也再没来过了。
“这算是什么事儿……”沈琼手中笼着几枚棋子把玩着,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就要这么着了?”
桃酥提议道:“若不然,我去请华太医来?”
“那我同你打赌,他决计是不会来的,”沈琼垂眼看着桌上的棋谱,若有所思道,“除非我这病又有反复……”
没等桃酥说话,她自己就又放弃了这想法,摇头笑了声:“罢了,不折腾了。”
桃酥附和了句:“横竖病已经好了,旁的事情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