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阔太说得怔愣半天,嘴唇哆哆嗦嗦都是气的,她竟然被一个歌女怼了?就因为仗着郁清的宠爱就敢这么目中无人,简直反了天了!
她养尊处优惯了,一时怒火冲天:“郁先生,这就是你养的女人,有没有一点教养!”
郁清冷瞥一眼这女人,牵着魏沾衣坐下,端杯酒给她,并没有理会那阔太的问话,直叫她面色有些端不住。
魏沾衣轻晃着香槟,拿出从前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散漫地往后靠,“既然你们都这么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人,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显得我多上不得台面似的。”
她看向那阔太:“太太,我想我北临魏家大小姐的身份是足够配得起郁清的,你觉得呢?”
北临魏家虽然不能和辽城郁家相比,却也是北临老牌的豪门了,在北临也是威正四方的大家族,魏家魏大小姐那可是继承了诺大家业,以后要做家主的人,两代家主的联姻,可谓强强联手。
一时间,所有人看魏沾衣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自然还是惊诧居多,毕竟这和传言出入太大,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女生突然变成魏家大小姐,实在太令人意想不到。
至少这位言语轻蔑的阔太太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的,她暗中和自己先生女儿交换一个眼神,自家先生脸色早已黑如锅底,男人给自己太太使个眼色让她赶紧闭嘴,这太太拿不准魏沾衣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魏沾衣其实并不生气这阔太的不礼貌,在进入舞会之前,她大概猜到会发生点意外,毕竟这是关系写郁清,而郁清不是泛泛之辈,人站得越高,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关注,更别说他的女伴。
但好在,郁清似乎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所有后路,不用她证明什么。
魏良端着酒走出来:“太太对我侄女有何指教?”
这句话犹如一锤定音,承认了魏沾衣的身份。
不少人心中震动,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郁清品味独特,放着这么多优秀名媛不爱,却喜欢路边的小野花,没想到他不声不响摘下了最难摘的那朵花。
魏沾衣虽然远在北临,最近十年几乎没有出现在交际圈,但是她声名远波,究其原因还是她身后盘根错节的豪门关系和富得流油的金库,不少公子哥近年来都踏足过魏家提亲,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魏大小姐本人,她不露面,却被传得神乎其神,越发引人好奇,久而久之就成为高不可攀的象征。
阔太当然认识魏良,尴尬到语塞:“真,真是魏家小姐啊。”
魏良讥讽:“不然你觉得我在说笑话?”
“不……不是。”阔太讪讪地看了眼魏沾衣:“抱歉魏小姐,我无意冒犯——”
魏沾衣淡声打断:“无意冒犯也还是冒犯了,如果我今天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姑娘,怕是要被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我劝你们别一天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己。”
郁清抬了抬眼,看向这位阔太的先生,男人接触到郁清眼神,心里直发毛,顿时把酒杯放下拽住老婆孩子就离开晚会,郁清给刘总助一个眼神,刘总助点点头,心里为阔太一家默哀,惹谁不好,惹郁清的小心肝,他都能想象到往后这一家子被郁总打压的惨样了。
其他人赔着小心恭维奉承魏沾衣,起初她还会礼貌回复几句,然而虚伪的话听得多了,面色也逐渐不耐起来,郁清扫了眼众人,都是一群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瞧见俩人都不太耐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人群纷纷散开。
魏沾衣才有空问魏良:“小叔怎么来了?”
魏良看向郁清:“是郁先生让我过来的,给你个惊喜。”
魏沾衣看了眼郁清,郁清把她手从胳膊上轻轻拿下来:“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跟叔叔先聊。”
她点点头,看向魏良。
魏良一脸飘飘然:“听见没,郁清刚刚叫我叔叔。”
魏沾衣:“…………”
“小叔,能不能保持点形象?好歹你现在是魏家家主。”
魏良听她话立即摆出一副严肃神情,“我看前段时间你还恨他恨得想要将他五马分尸,现在就跟他这么好,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都发生了什么?现在魏家也就我这么一个长辈了,小叔觉得我得给你把把关,这选未婚夫啊得慎重。”
魏沾衣无语,这会儿事情都差不多板上订钉了才知道要把关,早八百年干嘛去了?
“我觉得您是巴不得把我嫁给郁清才对吧。”别以为在北临的时候,她看不出魏良一脸的算计和考虑。
“这话不能这么说。”
魏良坐在她身边,特别语重心长:“这郁先生是别人能比的吗?不能,从辽城到北临都是数一数二的人,你嫁给他那是再好不过。当然啊,要娶你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放心,等他上门提亲的时候,你小叔我必定召集我方圆百里的弟兄,好好整一整他,叫他知道咱们魏家的姑娘不是好娶的,娶回去了也得好好对你,不能让你受委屈。”
魏沾衣这才好受些。
结果还没有缓过两分钟,她小叔又问:“沾衣,你觉得婚礼在北临办还是在辽城办?我心想你父母养你这么大,一定想看你从家里出嫁,我也想看你从家里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