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入名流的王珍妮一度热衷奢华与灯红酒绿,以前被男人捧,后来被攀附陆家的人捧,可陆淮为被绑走撕票的那天她彻底从美梦中惊醒。
有钱人的世界极其危险,越是美丽的世界越是危机四伏。
那阵子正逢欧洲酒业动荡,陆翰林痛失爱子但不得不继续工作,情绪在忙碌中渐渐缓解。
可王珍妮不行,她24小时都在家里,专注伤痛,以泪洗面,跟着了魔似的,看到陆淮修就会想到小儿子,哭得愈发厉害。
基于众多因素考虑,陆淮修被送去台湾,到了他高中时回大陆继续学业,母子俩已无法产生朝夕相处的亲近。
他们近些年来交流最多的就是在他的婚事上。
那年,王珍妮坐飞机来看了一趟赵霓霏。
她来时赵霓霏已经没了头发,消瘦到脱形,爱美的她看到女孩这样也免不了痛心。什么狠心的话面对这样的病秧子,也说不出口了。
她攥着包最终也没把支票掏出来,错过人生估计也就一回的名场面,因为她到医院才知道,赵霓霏那会已经。。。。。。
要是使什么非常规手段,王珍妮自觉怕是要上不了天堂了。
离开医院的每一天她都在煎熬,在心中倒计时,她不知道那姑娘的决定是福是祸。她当然没有考虑人姑娘的寿命,只是怕儿子之后再也走不出来。
赵霓霏去世后王珍妮彻底松了口气。早晚要走的人因着一意孤行的决定将自己本可以多几个月的风景断送,差点还把他儿子未来的风景也埋了,幸好幸好。
陆淮修人本就寡淡,以前谈谈恋爱倒还勉强阳光,经历了一场死别彻底清心寡欲,就差吃斋念佛了。
王珍妮宁可他游戏人间,只求他给她机会去送支票。可儿大真的不由娘,他对自己的事情向来有主张,而她也早就错过了发言权的把握阶段。
时间是疗愈一切的良药,王珍妮以为过阵子就好。
陆家酒业拓展亚洲市场且把中心发展城市定在S市时,王珍妮便知不好。
陆淮修与他父亲肖似,在感情上像一头犟驴,她体会到丈夫在自己身上的专情与执着,倒算是享受,但落到儿子身上便觉得不值。
一个非亲非故的城市凭什么让他急不可耐地奔赴?难道要在那姑娘的老家为她守节?所以当陆淮修和她极度不屑的暴发户之女传出绯闻时,王珍妮拼命撺掇,最终两人还真火速走入了婚姻殿堂。
人性本贪婪,一桩心事了了,另一桩心事很快上心头。
白语薇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大家儿媳。不谈她在S市交际圈满天飞的绯闻和一群似是而非的前任,就凭她喝酒把她的长孙喝掉了还一脸无所谓,她就不能这么算了。
昨晚白语薇要查棉签粘取物的成分,就为了500万的尾款。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见再多场面也改不了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的本性。
想到这处王珍妮冷哼了一声。一条精壮白净的手臂横在了她下垂的乳前,“妮妮,怎么了?”
王珍妮假装不耐地推他,“你烦死了,都怪你!”
“七百年的古琴,不舒服吗?”李同知卷起她的发丝,微眯起眼,自然地聚起深情投向她。
***
日光正盛,今日陆园修剪花草,除草机声响大,白语薇被闹醒了。
Alice将果碟用小桌端到床上,又问了她一遍,“今天真不吃药了?”
白语薇摇摇头,韧带拉伤躺了一周,小产躺了半个月,这次生病又躺了三天,她这一年跟床真是关系密切,难舍难分。
陆淮修这几日被她以感冒的名义打发去了次卧,她心情复杂,不想同他同床。
白语画来时陆淮修正在给白语薇掌心的嫩痂涂药膏,而白语薇拿了个平板跟个大爷似的在看剧。
“你们真的腻死了!”白语画叉腰,佯作不爽道。
话音一落,陆淮修吹了吹白语薇的手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白语画往按摩椅上一躺,眼罩一戴,拒绝吃狗粮。
白语薇看了眼掌心凌乱的痂,将视频点了暂停,转头对陆淮修说:“陆先生下午不是要去打高尔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