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分撒鱼食的动作果然一僵:“表哥!”
“说笑而已。”谢初这才笑开,“这些鱼这么小,光是去鳞取胆就够麻烦的了,闲得没事干才会放着大鱼不吃来烤这些小鱼,逗你玩的。”
沈令月没好气道:“无聊。”静了片刻,又道,“你要吃我也不拦着你,就是这些鱼都是用来养福气的,你吃了以后倒大霉可不能怪我。”
“那还是算了吧。”谢初笑着摇摇头,“我今年已经够倒霉的了,再霉上加霉我还活不活了。”
沈令月皱眉怒视:“碰上我很倒霉?”
谢初含笑道:“蹲天牢很倒霉。”
沈令月神色一变。
她像是一下没了喂鱼的兴致,收回了手转身回到亭子中间,把陶罐放在石桌上,沉默不语。
谢初收了笑:“怎么了?”他上前柔声道,“让你想起不好的事了?”
“我有什么不好的。”沈令月闷闷不乐的,“一天到晚都待在鸣轩殿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用在潮湿的牢里度日,也没有被禁足,更没有……父皇甚至还为了我及笄而大赦天下,天底下还能有女子比我过得更好吗?我好得很。”
谢初慢慢敛了神情:“你在为谁不开心?太子殿下?蜀王殿下?”
“还是……顾审言?”
沈令月低着头:“都有。”
谢初道:“你不想他死?”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沈令月知道他在指谁,毕竟这三人中只有一人被判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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