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令月的冷嘲热讽,谢初只得苦笑着接受,谁让他自己理亏在先呢:“好了,是我错了,我知错,你别再生气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天气这么热,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他从背后搂住沈令月的腰,讨好地赔笑道,“最起码我的中途离席让你也跟了出来,不用我再费心思找机会单独见你、送你生辰贺礼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这算什么好事。”沈令月不快地抿唇,“难道我不跟出来,你就不准备送我贺礼了吗?每次都是这样,你自己一人走得潇洒,换我眼巴巴地跟在后头……”
“我什么时候走得潇洒过了?”
“上次的宫宴也是这样!”
“上次?上回的宫宴我虽然也半途离开了,可那一次你不是没来?还在半路上撞见了你,一道来了这碧涟池旁呢。”
“不是上回,是四月底孟邑来使那一次。”沈令月道,“那次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你还——还跟她在一块,真是要气死我。”
谢初想起来了:“那一次?”他苦笑,“那一次受到打击的明明是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那句‘不会’给了我多大的打击?我整个人都直接懵了。”
“那是你自找的。”沈令月低低哼了一声,“谁让你问出那种蠢问题来,又跟别人纠缠在一起,我没直接扔下一句不会直接掉头就走已经算好的了。”
“是,多谢公主殿下大发慈悲,在最后松了口给了微臣一个解释,没有让微臣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微臣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他的话把沈令月逗乐了,沈令月忍了又忍,还是忍俊不禁,露出两个梨涡笑了开来。
谢初虽然看不见她的笑容,却也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当下跟着笑道:“不生气了?”
沈令月立刻收了笑:“本来就没有在生气,我是那么小性的人吗。”
“好,没有。”谢初低下头蹭着她的脸颊,“既然出来了,就一起绕着池边走走?上一回来了没多久就被人打断了,另外一头都没去看过呢,那边有个亭子,我们不如去那里坐坐?”
沈令月握住谢初搂在她腰间的手,低头轻笑:“好啊。”
两人便并肩去了池中亭,途中沈令月招呼知意去附近的小安居拿些鱼食过来,等他们到亭子后不久,知意就捧着瓷罐回来了,沈令月从她手中接过瓷罐,又让谢初拿了留香手中的灯笼给她照池子,就命二女退守至池边,自己靠着亭边的石栏撒起鱼食来。
碧涟池里放养了不少锦鲤,都只有两三寸来长,颜色也是五彩斑斓的,显得小巧又精致,鱼食一撒下,很快就引来了一堆锦鲤争抢,沈令月从亭子这头撒到那头,看着一群锦鲤在灯笼昏暗的烛光下摇摆着尾巴聚集在一处,兴致很是高涨,看得谢初失笑不已,暗道果然是姑娘家,这点事情就能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他跟着沈令月看着池里的锦鲤争抢鱼食半晌,忽然来了兴致,问道:“你只想着喂它们,有没有想过把它们烤了吃会是什么味道?是比寻常鱼肉难吃呢,还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