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是这么丧,她拿着马克杯,站在水槽前面默默自语。
虽然自觉无用,但她最后还是倒掉了咖啡,打开冰箱拿了一盒牛奶,走回办公室去。
一整日,她几乎没有出来过。直到晚上,吴惟来找她吃饭。
她手上的事还没完,叫吴惟等了一会儿。待她从里面打开办公室的门,吴惟正靠在佳乐的桌边聊天。倒是魏大雷又不在位子上,也不知道被佳乐支到哪儿去了。因为吴惟也在,她怕又被揶揄,不方便细问,关了门就要走。
但佳乐这一天却是格外地有眼色,也不忙着下班,看见随清瞄了一眼那张空桌,便道:“随工,刚接到洗衣店的电话,说是您有一件衣服送洗一直忘记去取,我就让Daryl过去了。”
随清不记得送洗过什么衣服,她一向不会把这些私人琐事交给所里的小朋友做。但佳乐派个这样的活儿把魏大雷支出去,却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实习生跑腿,天经地义,她这样开解自己,于是只应了声,什么都没说。
吴惟听见,却抬眼看她,神情微妙。随清自然猜到其中的意思,不愿多事,拉了她就走。
从事务所出来,两人走路去附近一处购物中心,打算找个地方吃饭。
一路上,随清以为吴惟肯定会提起魏大雷,又想出些荤笑话来拿她消遣,却没想到此人开口便问:“昨天,老邱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随清反问,有些意外。
吴惟笑而不答,又还一个问题给她:“你没觉得今天佳乐对你特别殷勤吗?”
吴惟笑而不答,又还一个问题给她:“你没觉得今天佳乐对你特别殷勤吗?”
“什么意思?”随清这方面的神经一向很麻木。
吴惟最清楚她的德性,轻嗤一声道:“你们所里都传遍了,也就只有你还不知道。”
“传些什么?”随清问,自然想起昨晚那碗面来。她这人对八卦本就不敏感,如果她是旁观者,昨天晚上的事不过就是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办公室里吃了点东西,说了几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添油加醋的可能。但她也知道事情搁在别人眼前,恐怕就远没有这么简单了。
她等着听下文,吴惟却突然不说了。此时,两人已经进了购物中心,搭电梯到了四楼。那一层几乎都是餐馆,正是晚餐时段,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此地离事务所很近,随清抬头望向吴惟目光所指的方向,便看见所里的几个同事正结伴朝她们走来。几个人远远看见她,笑着点头对她打招呼,她亦回以微笑,两下里擦肩而过,也就这么走远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余光中似乎有人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侧身与同伴说了些什么。
吴惟脸上是了然的表情,却一直等到两人进了一家粤菜馆,找位子坐定,泡了茶,点了菜,服务员退下去,才凑过来问:“他是不是开口啦?”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老邱。
随清犹豫了一下,觉得既然自己在邱其振那里已经把话说绝,这件事也就算是结束了,对吴惟更没必要隐瞒,便干脆点头认下了。
“你没答应?”吴惟又道,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成分。
随清又点头,不言不语,等着被教育。
出于她意料之外,吴惟并不劝说,甚至连细节也不追问,只是感叹:“这老牌豪门的太子爷也不是好做的,听说二房那个邱其恺现在颇得圣宠。”
“怎么了?”随清也就这么一问,那些豪门八卦她无甚兴趣,也从来都搞不清楚,只隐约知道邱家这一辈上好几个男孙,却是邱其振最成器。
“能生儿子呗,”吴惟回答,“合适的时间结婚生子,现在连儿带女都生四个了吧。老邱一把年纪,婚都没结,想要赶上可是得抓紧了。”
所以才来找的她?这对象可选得不太好。
随清失笑,对吴惟道:“你想多了,他昨晚明确跟我说过,不考虑结婚,也不会让我见他家里人。”
等这句话说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套了口供。不禁佩服吴律师话术了得,随随便便就能把她这样的工科女绕着圈地耍。
可吴惟脸上却并无得色,反到是有些意外的样子。恰好服务员过来上菜,两人的对话冷了场。
一直等到服务员走开,吴惟才又开口:“老邱这种人,想法恐怕跟平常男人不同,可能他是真的不考虑结婚。如果你介意的只是这个部分,不如先跟他相处着试试看。说白了,结婚这种事,纯粹就是封建余孽,真的也没什么好……”
“他又不缺女人,何必找我?”随清只是笑,拿起筷子吃菜。
吴惟在旁灌她鸡汤:“相比美好的肉体,人家也许更想要有趣的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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