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娴在他几步开外的书桌边站定。
银底碎花旗袍掐出袅袅蜂腰,开衩处白皙隐约,她默言弯腰,领口处水滴状镂空像一张小嘴,要跟他诉说什么。
玉指纤纤,在裂隙处徘徊,然后银蛇般游入旗袍中。
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微眯,浅笑漾开,危险又挑衅。
柳芝娴淡笑而视。
裙摆给牵带上缩,大半截腿沐浴灯光,前后两片裙摆轻晃,裂隙处出现一抹神秘的蕾丝黑。
她勾着两端,黑蕾丝如同降旗求和,沿着瓷白的旗杆降下,蕾丝黑与润玉白,两种矛盾色彩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康昭表情玩味而期待。
柳芝娴逐边抬脚,蕾丝黑遇上尖细的高跟鞋,碰撞出极致而尖锐的美丽。
她下巴微扬,笑意骄矜,勾着一角转了转,小小布料如耀武扬威的旗帜。
下一瞬,她捏着另一角,跟玩弹弓似的,拉伸到极致。
忽地一松手,黑蕾丝弹击到康昭身上。
康昭抬手接住,捻了捻,布料上热度隐然。
柳芝娴转身快步走向浴室,“我要冲个凉。”
“急什么,一会还要冲。”
康昭跟上,还是慢一步,毛玻璃只留下上一道模糊黑影。
他给气乐了,敲两下门,把手拧不开,“快点。”
念经般的警示传出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其实柳芝娴下午从苗圃回来冲过一次澡。
男朋友缺勤时,她寻到一种有效的平衡方式,用想他的时间打扮得更漂亮一点,更忙碌一点。
现在冲凉过后,她穿上丝质睡袍,腰带系简单的活结,松松垮垮拢着腰。
她冲着镜子做最后补妆。
原想过穿回旗袍,怕又被他撕烂,还是睡袍更安全、便捷。
她稍一低头,领口春光无限。
刚一开门,柳芝娴便栽进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怀抱里。
康昭低头叠上她,那么迫不及待,那么不顾一切,想要把小别的思念全融入唇齿间。
柳芝娴尝到淡淡的薄荷清甜,这个男人的讲究熨帖了她,一如肌肤相触的美妙。
柳芝娴开始嫌睡袍碍事,她想更多地贴上他坚实的胸膛,像冬天只身短衣短裤蹭进被窝里一样。
男人手掌温热,从后背游到肩颈,他虎口向上,再次轻轻固定她下巴。
柳芝娴忽然笑场,康昭疑惑地贴着她额头。
“对不起……但你这样,好像要掐我脖子,第一次的时候也是。”
康昭竟然耐下心来讨教,“哪样?”
柳芝娴握住他手腕,牵引着重复刚才动作。
“这样么?”康昭好像悟了,手掌辗转比刚才更轻柔、撩拨。眼神安静,不见往日戏谑,反倒生出一股有力量的虔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