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孟悠穿好衣服下楼,院门前,江敬逍跨坐在摩托车上,朝她看。
她走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江敬逍把头盔递给她:“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他不说话,只是伸手等她接头盔。
“……”孟悠无法,戴好头盔,坐上车后座。
江敬逍调转车头,“嗡”地一下开出去。
夜风凛冽,孟悠缩着肩躲在江敬逍背后,他一直开,她的声音费劲地从头盔传出去:“我们去哪里?”
前面的他仍然不回答。
快半个小时,车越开越偏僻,最后在郊区停下。
四周一片稻田,孟悠摘掉头盔下车,懵然:“你带我来这……”
江敬逍从车座下的储物空间拿出一袋东西。
“这是……”孟悠近前,看清一愣。
是一袋金银纸钱。
“市区不能烧祭品。”江敬逍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言,默默递给她一只打火机。
这里看到的月亮和在魏家看到的不一样,明月高悬,撒下澄白的光。他们站在道路旁的田埂边上,一眼望去,树木在很远的地方。
路灯照不开这一片黑,昏昏暗暗的,光也变得模糊。
孟悠没说话,江敬逍倚在车旁,同样不言语。
许久,她缓缓蹲下,打开那袋东西。
“你特地准备的?”她问。
江敬逍没答。
孟悠沉沉呼出一口气,动手将一张张黄色的纸撕开。倒一圈水酒把要烧的东西围起,孟悠用打火机点燃,光霎时映红她的面容。
她有点怕火,但这一刻,火燃烧起来的这刻,她一动不动,没有往后挪分毫。
那场火灾过去快有一年。
孟悠被江明救出,只是除了她,折返救援的江明,和让她先走的孟婵娟,都没能活着出来。
孟悠还记得那天,她做完作业,去仓库里帮孟婵娟搬那一袋袋衣服。孟婵娟用衣袖为她擦汗,说晚上回去给她做好吃的。
结果就没了然后。
她沉默地往火里扔金银元宝,火苗舔舐,一下就烧成灰烬。
“想哭就哭吧。”
车旁的江敬逍忽然说。
孟悠没有掉眼泪,只是看着火光有点愣愣的,半晌,她道:“我妈妈从小就教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沮丧,不要气馁,实在憋不住了可以哭,但不能把哭当做唯一的解决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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