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猛凑过来,看着萧琅好奇问道:“师父,这位是?”
庄衡想到一会儿直接让大夫给萧琅把脉他说不定会不愿意,不如来点小心机,就信口胡诌:“我新收的徒弟。”
朱勇猛大吃一惊:“还真是啊!”
萧琅:“……”
朱勇猛凑到庄衡耳边:“这事……天子知道吗?”
庄衡一脸懵地点点头:“知道。”
咋滴?我谈个恋爱,收徒还要跟对象报备?
朱勇猛面露焦急,很为师父担忧:“天子知道他长这样吗?”
庄衡继续点头:“知道啊。”
可不,天天照镜子,能不知道吗?
朱勇猛急得恨不得跺脚。
萧琅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早就捕捉到他们的议论声,听他们说“天子吃味”,心里不知有多舒坦,现在见徒弟这么为师父着想,显然是认可了自己与庄衡的关系,心里越发高兴,嘴角忍不住挂上一丝笑意。
朱勇猛眼一瞪:“笑什么笑?叫师兄!”
“噗……”庄衡一口茶没来得及咽下去,尽数喷到袖子上。
除了正在体检的,旁边所有徒弟都围过来,用眼神发出意味不明的警告,异口同声:“对,叫师兄!”
萧琅:“……”
庄衡怕萧琅当场发飙,急忙拦住他们:“哎哎哎,不急不急,他还没行拜师礼,现在不算你们师弟,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啊,那什么,你们围在这儿做什么,赶紧排队去!”
徒弟们老老实实回去排队,萧琅侧身靠近庄衡,低声笑道:“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照实说就是,何必遮遮掩掩,你徒弟都知道了,大夫早晚也会知道,将来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
庄衡心虚地挠挠脸:“这不是没好意思么……”
等徒弟们都体检结束,朱勇猛伸手一指萧琅,非常上道地问:“师父,他既然要拜入师门,也该做体检才是。”
庄衡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脸上装模作样懵了一下,看看萧琅:“啊……那你去一下吧。”
萧琅眸色微变,温声道:“不必了,我最近刚找大夫看过,没问题。”
庄衡冲他挤眼睛,又朝徒弟示意:配合一下啊!我不小心撒了个谎,你帮我圆一下呗。
萧琅与他也算培养出了默契,立刻解读出他的意思,一时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若健康证上需要大夫题字盖印,我……家里倒是有一份,昨天才写的。”
徒弟们正要围上来对他好好说道说道,陈老大夫忽然沉声开口:“你找的是哪里的大夫?也太不负责任了!简直拿人命当儿戏!”
庄衡眼角狠狠一跳。
萧琅飞快地朝庄衡看一眼,垂眸盖住眼底的心虚:“我……”
“快坐过来!”陈老大夫打断他的话,“我瞧你一脸病气,哪里是没问题的样子?身上可是出汗了?你眼下应该卧榻歇息,怎么能随便乱跑?”
庄衡坐不住了,“腾”地起身。
萧琅恨不得起身就走,可看到庄衡脸上的焦急,又实在挪不动脚步,他知道庄衡会找大夫给徒弟们检查身体,只是没料到会让大夫登门,刚才看到陈老大夫的医箱虽有些意外,却也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更没想到这老大夫医术竟如此高超,只一眼就看出他身上的问题,不光气色看得准,连他身上出汗都能看出来。
他确实出汗了,从出宫到现在一直强撑着装作无事,后心已经湿透。
早知如此,他今天就不出宫了。
徒弟们一脸谴责地围过来,拉的拉推的推,用力将他按在陈老大夫旁边的椅子上,庄衡为萧琅担心之余,又忍不住替这些勇于拔虎须的徒弟们捏一把汗。
事已至此,萧琅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只好伸出手让陈老大夫给自己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