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裴炎就告退了。
鄢王说她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用着急回寺里,裴蓁常念叨她,叫她留下来跟她说说话。
裴蓁住在青叶殿,听到侍女进来通报,忙出来迎。
步长悠朝她微微一笑。
裴蓁回以一笑,却像哭似的,歉意就写在脸上,她拉住她的手,道:“这段时间你一定不好过。”
步长悠摇摇头,说还好。
两人到了殿里,侍女上了茶,裴蓁摆手屏退侍女,拉过她的手,道:“我收到你和他的信了,中间有段时间王上也的确有意成全你们,可父亲被免职后,他突然改了主意,几番暗示想叫裴炎娶公主,我不能装作不知,那就太不识好歹了,只好给父亲和裴炎去了封信。他们不想逼公主,但又不想辜负王上,左右为难,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公主去信。”
任何人在家族与好友之间都会选择保家族吧,这也无可厚非,步长悠点点头,道:“我懂,你是迫不得已。”
裴蓁虽知道并不是自己拆散了步长悠和相城,她只是个递信的人,可仍然觉得愧疚,尤其看见步长悠这么平静,以为她是哀默大于心死,愧疚感就更猛烈了,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对不起。”
步长悠被她的眼泪吓到,想到她可能不知自己与裴炎有交易,所以这么愧疚。
也是,这样的事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她将手从裴蓁手心里抽出来,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若不愿意,也没几个人能勉强我,是我心甘情愿选的,跟谁都无关。”
第102章假死
裴蓁摇摇头:“我知道你心许的是其他人。”
步长悠顿了下,道:“我们两个早在你来信之前就闹掰了。”
“啊?”裴蓁直起身子,忘了伤心,“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怎么会掰了?”
矮桌上放着一碟椒盐瓜子和一碟菱角糕,步长悠捏了一块糕,边掰边道:“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说。”把掰下来的那点菱角糕吃了,只不过太甜,就端了茶抿了一口,道,“我现在有别的事要你帮忙,我想见见偃月夫人,你看有机会吗?”
裴蓁更加迷惑不解了:“你去见她做什么?”
步长悠道:“想问她件事。”
裴蓁道:“什么事?”
步长悠道:“想问她觉不觉得我跟太子长得像?”
裴蓁笑了:“你问她做什么,问我就成了,仔细看有点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步长悠摇摇头:“你说了不算,她说了才算。”
裴蓁又笑:“流言刚出来时,父亲还没被免职,她还拿眼看我,知道我跟公主熟,还暗地里跟我打听,问我流言真不真,我哪里知道真假。她说她见过你,没觉得你跟王上像,也没觉得你跟太子像,不大可能吧?”
步长悠剥瓜子的手顿住了:“你是说她当时不知道我跟太子是亲兄妹?”
裴蓁摇摇头:“我感觉不大像知道。怎么,她应该知道吗?”
步长悠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母亲出意外之前,偃月夫人的确不知道她和太子是兄妹。母亲的死,的确与鄢春君无关。不过母亲的死虽与鄢春君无关,可鄢春君欺她骗她的账可没过去。
吃过晚膳后,步长悠问裴蓁借雪青色的衣裳。
裴蓁比她丰腴,穿上多少有些肥大,不过用腰带紧一紧,倒也还行。
步长悠曾在音书台翻到过祁夫人的一幅画像,那是鄢王给她画的,她穿的就是雪青色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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