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一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开口:“这个办法呢。。。。。。为师确实有。”
“什么办法?”
“植皮。”
所谓植皮,就是取身上其他地方的一块皮肤,移植到胎记上,覆盖掉,再缝合。技术好的情况下,也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
只是谢时雨从未亲手试过。
谢蕴一脸慈祥的望着她:“怎么样?你自己来吗?”
“徒儿没有把握。”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嘛。”
浦深也点点头:“我可以从旁协助。”
有浦深在,谢时雨的信心就上升了不少。只是事关姑娘家的脸面,还是需要师父坐镇。
谢蕴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商量完正事后,谢时雨合上医书,双手环胸,眼神幽幽的飘向了谢蕴。
“嘿嘿。。。。。。”谢蕴努力扯一扯唇:“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事还需要和你师叔商量。”
谢时雨顺势说道:“把我也带上吧,说不定还能替师父出出主意,不是师父您常说的嘛,我脑子转的快。”
谢蕴干巴巴笑了一声。
谢时雨忽然笑眯眯地凑近他,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时雨知道,师父都是为了我好。”
她将头埋进他的前胸,就像小时候不愿意走路,便赖在谢蕴身上一样。五岁之后的谢时雨就不会再有这样类似撒娇的举动了。
谢蕴老眼一红,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一个单身老头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的日子,差点落泪。
他又何尝想让自己养大的丫头片子回到沧州冷家呢。
谢时雨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来:“我永远姓谢,不姓冷。”
谢蕴轻轻摸着她垂至自己脚踝的长发,“等你医好手头这个病人,就随你弟弟回去吧,也不是要你一去就不回来了,还跟以前下山行医一样,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末了,长长叹了一口气,“黄泉谷永远都是你的家。”
谢时雨依然埋着头,再次重复以前的老话:“我只有师父一个亲人。”
浦深在一旁听了,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子。
谢蕴拍了下她的头:“傻丫头,你还有父母,弟弟,将来嫁人了,还会有夫君。”
谢时雨只道:“我一辈子不嫁,就留在师父身边。”
难得看到七师妹这幅小女儿娇俏的模样,老成的浦深也支颐浅笑,唇边笑意方绽开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悄悄收了回去。
浦深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山脚下听到十一师妹无意间说的一句话。
她说,姐夫没随你一起回来吗?
他听得清清楚楚的,三师妹梁浅还重复了一遍。虽然七师妹当时只是岔开话题,并未承认,但是她也没有否认。
浦深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自家养大了的水灵灵的小白菜要被。。。。。。拱了的错觉,虽然他并不知道小十一口中的姐夫是谁。
谢蕴见他神情似叹息似欣慰,短短数息一张脸上便闪过种种情绪,可谓是复杂极了。
便有些尴尬,深觉是自己抱着娃娃这幅慈爱又宠溺的样子刺痛了他一颗被师父冷落的心,但要他对着浦深一个七尺汉子也来一个拥抱,视觉上没有那么好看,情感上也有些下不去手。
遂松了松揽着乖徒儿的手,朝浦深眨了眨眼,一张老脸上也挤出些慈祥笑容,尽量显得一视同仁,没有丝毫厚此薄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