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翡明总宴,穆家因为家中老太爷去世的缘故,没有派家中公子参宴,而是让府中门生代替。窦家也是如此。
十二大名门中,其他十家皆派出家中子孙参宴。
今年少两家的世家子参宴,孟铎又不在,其他十家野心勃勃,认定此次总宴是让家中子孙扬名的最佳时机。
是以当孟铎出现时,众人措手不及。
“他怎么来了?”
“不是说今年不来吗?”
“他在这,我们还比什么?”
除十二名门外,像孟铎这种成名已久的人也会来参宴,其中有不少是白发老者,见到孟铎,也会称一句:“孟兄。”
此时孟铎被一群人围住,令窈夹在其中,差点被挤扁,还好山阳及时将她拽出。
她才刚松口气,听到孟铎唤她:“阿窈,过来。”
令窈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喊别人。
山阳推推她:“先生喊你。”
令窈愣了愣,乖巧走过去,准备听孟铎吩咐。
孟铎将一块参宴的玉牌系她腰间,对其他人说:“今日我不参赛,但我新收的随从机智过人,或许会想参赛,她若参赛,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他又对她说:“阿窈,还不快见过各位大家?”
令窈颔首微躬,故作沙哑声音同人问好。
众人松口气。
原来孟铎是来凑热闹的。只要他不参赛,一切好说。
他们打量令窈,见她窄肩细腰,生得娇小,戴着帷帽,看不清相貌,大概是孟铎从路边捡的年轻小子,虽然颇为警备,但并不十分上心。
并非人人都是孟铎,一个随从而已,难不成还能将全场的青年才俊比下去?
令窈跟着孟铎入宴。
他们坐在最好的位子之一,令窈看清总宴全貌,心头一震。
如她想象中那样,翡明总宴果然奢靡至极。
连皇家盛宴,也不能与之相比。
令窈心中腹诽,人多力量大,世家们加在一起的财力就是惊人,他们怎么好意思说舅舅铺张浪费,明明他们有过之无不及。
半晌,她看见宴会上有女子出没,指了问孟铎:“先生,不是不让女子参宴吗?”
孟铎换下她手中的清酒,以茶代之:“那些是歌伎与艺子,女子在这里只能有一种身份,便是玩物。”
令窈蹙眉:“谁定的规矩?”
“不知道,或许是约定俗成。”
他见她久久没有说话,从帷帽下递进一枚酥饼:“这个甜,你尝尝。”
令窈没接酥饼,视野中全是世家子们逗弄歌伎的轻狂模样,每桌皆有袒露肌肤的女子伴宴,有放荡者,早就沉醉在暖香温玉里。
他们不许女子参宴,却又肆无忌惮在此处狎玩女子。
令窈忽地有些气闷,缓声问:“先生,这个翡明总宴的状元,从来都只有男子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