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那种风花月雪的东西。”
“那比什么?”
“天算,棋学,兵法。”他停顿,后一句没有告诉她——
后两样以人命为筹,若是输了,便是输命,只不过输的不是参宴者的命,而是宴上棋子的命。
令窈好奇问:“先生并非十二名门的人,为何当年能参宴?”
“十二名门的参宴者,多数是各家成年子孙里的翘楚者,若是家中没有合适人选,便会让门生代替参宴。”
“可你当年才十岁。”
“但我比他们都厉害。”
令窈笑道:“先生一点都不自谦。”
“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也毫无谦虚之心。”孟铎替她黏好胡子,笑问:“万一你女扮男装的事露馅,被人围住,出不了翡明,你怕不怕?”
令窈笑容灿烂,一双小手攥起他的手:“有先生在,卿卿不怕,因为先生粉身碎骨都会护着卿卿,对不对?”
她眉眼狡黠,像极一只小狐狸,古灵精怪,装的全是鬼心思,惹人心甘情愿往坑里掉。
孟铎压住眸底笑意,转开视线。
令窈不依不饶往他眼中送,大有不得到回应就不消停的意思。
孟铎只好说了声:“对。”
令窈装模作样学话本里的小厮说话:“那奴奴这条命,就全托赖官家了。”
孟铎刮她眉心:“假。”
令窈越发肆意:“奴奴真情真意,只为官家,官家竟不信。”
孟铎啧道:“你这样的随从,我可消受不起。”
令窈抱紧他肩膀,端出无赖模样:“晚了,受不起也得受。”
孟铎轻笑出声。
路上走了三天,刚好在翡明总宴当天赶到。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令窈穿戴男装后,孟铎替她戴半身帷帽,同山阳一模一样的打扮。
山阳不习惯戴半身帷帽,他别扭得很,同孟铎悄声抱怨:“先生,我杀人时都没戴过这玩意。”
“因为全天下知道你血手相貌的人,除了我,就只有死人。”
山阳瘪嘴,垂头丧气站回去。
令窈凑过去,从山阳的帷帽下钻过去,笑着看他:“山阳,委屈你为我挡住一张俏脸。”
山阳羞红脸,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帷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不让她靠近。
令窈盯着他看,不一会,她开始学他。
山阳:“不准学我。”
她一本正经:“我不学你难道学先生吗?如今我的身份是随从,我自然得学你走路说话的样子。”
山阳朝孟铎求助:“先生,你管管她。”
孟铎在旁边看,一言不发。
山阳无奈,只得束手就擒,任由令窈逮住他:“来,让我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