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良奔丧呢,怎么可能放下穆家的白事,他若赶回来,定会被人扣上不孝的罪名。
穆辰良羽翼未满,顶了不孝的罪名回来,他们哪还能入宴?
令窈放下纸墨,连连叹气。
鬓鸦小心提议:“要么问问孟先生?”
令窈疑惑:“问他作甚?”
鬓鸦哇一声,嗤笑:“你竟不知道你自己的师父是翡明总宴状元吗?”
令窈眨眨眼,她还真不知道。
鬓鸦:“当年孟先生在总宴之上,力压十二名门世家所有人,第一次夺状元时,他才十岁,自那之后,翡明总宴状元的位子就一直是先生的了。”
令窈双手绞在一起。
夺翡明总宴状元者,天下闻名,她不缺那个虚名,所以不关心与她无关的事。
她知道孟铎年少成名,但不知道原来他的名气是由此而来。
夜里,令窈去书轩斋上夜课,刻意从山阳嘴里套话:“你和先生今年不出门吗?”
她难得放软声调同他讲话,山阳警惕地看着她,往后退几步,做好随时飞上树的准备:“不出门。”
令窈往前走两步:“我记得几年前你和先生出了趟远门,好几个月才回来呢,好像是去什么翡明?”
山阳阻止她继续靠近:“你是说翡明总宴吧?三年前去了,今年不去。”
令窈有些急,一双手搭过去摇他肩膀:“为何不去嘛?”
山阳如临大敌,冷漠的脸有些慌张:“你你你好好说话,别别别撒娇。”
令窈憋笑,有意让他崩溃,越发娇软:“好山阳,快跟我说说嘛。”
山阳噌地一下爬上树,迅速之快,令人咋舌。
他金鸡独立树枝间,呼吸总算平缓下来,冲她扮鬼脸:“就不告诉你。”
令窈双手叉腰,原形毕露:“臭山阳!你给我下来!”
山阳一动不动。
令窈挽起袖子裤脚,作势就要往树上爬。
山阳紧张了:“你你你你你——”
令窈露出皓白贝齿:“我练过了,爬树不是什么难事,你且等着我逮你。”
她抱住树干刚要脱鞋往上爬,被人从背后揪住。
孟铎清冷的声音落下:“不得胡闹。”
令窈回头,尾音拖长:“先生——”
书案边。
孟铎斜斜一缕视线飘过去,令窈正低头专心研墨。
夏日炎热,她又爱闹,额边发丝沾了汗水,小嘴微微张开呼气。
孟铎绕过书案往外间走。
令窈听见水声淅沥,好奇往那边看:“先生要净脸吗?我去屋外唤婢子打水。”
“不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