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源咬咬牙,怒道:“都说了!本王也叫人铺了一块手帕!这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一看便知。”唐笑语道,“敢问,二公子可否说出这手帕之中放了什么香料?若是说的不对,那二公子便是在御前撒谎了。”
“香料…香料……”霍源有些语无伦次,“本公子哪里懂得这些?!只是随意放罢了!”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任谁都看得出他在撒谎。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之声,霍源僵在猎筐边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曹太妃面上挂不住,急急忙忙对霍景道:“景儿,源儿好歹也是你的弟弟,你快些儿帮他说两句话!你们两兄弟,本该是同气连枝的!”
这时候,曹太妃倒是想起霍景、霍源是同父兄弟来了。
霍景搁下茶盏,淡淡道:“想来是清点猎单之人犯了倏忽,本王这二弟向来记性不好,记错也是常有的。”
他这已是给足了霍源脸面,让霍源有台阶可下了。
但霍源却不肯领这份情。只见他涨红了面孔,道:“大哥,你可别在这里搅混水!便是这张香帕出了什么问题,这场射猎,也是我赢过了你!”
霍源的声音,恼怒而洪亮。
霍景微微蹙眉,手心攥紧。
他本想给这个弟弟一道台阶,但未料到他如此不识抬举。
“罢了。”
霍景起身,提起放置于身侧的箭筒,慢悠悠踱至篝火边。他那修长的身影,如竹更如松,不少贵女情不自禁地痴迷看起了他的侧脸。
但是,一旦接触到他寒冰似的眼神,也就不敢再多看了。
只见霍景将一支箭抽出,于众人面前展现,悠悠道,“本王的弓与箭,一整套皆是特制,箭头为梅花状,这样的技艺独一无二,天下再难出相同者。”
皇帝给小礼子一个眼色,小礼子上前一瞧,果真如此,大声道:“宁王殿下说的不错,这些箭,确实是梅花形的。”
霍源硬着头皮,道:“所,所以呢?”
“但凡被本王的箭所射中,猎物身上的伤口,俱可追查其形貌。”霍景淡淡说。末了,他将箭交给小礼子,单身提起一匹鹿,冷冷道:“这只鹿的致命伤在额头处,伤口形状,也是梅花形。”
篝火之焰,噼啪而响。他英俊的面容,于火光下愈显得冷峻。
霍源冷汗涔涔,道:“那,那又如何……既然是咱们宁王府的弓箭,我还用不得?”
“此箭,唯有这把弓才算匹配。”霍景在手心掂了掂自己用来打猎的弓,挑眉,将弓递给霍源,冷笑道,“二弟,你不妨一拉?”
霍源一个激灵,怒道:“拉便拉!不就是一张弓?”说罢,便要抽箭上弦。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张弓在他的手上,却是纹丝不动。他卯足了劲头,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拉开一点儿,更别提到满弦的程度了。
围观的群臣,不由纷纷哗然。
“此弓唯有满弦,才可发挥出其威力。”霍景淡淡道,“二弟,你连拉开分毫都困难,更别提用这支弓去射猎了。”
霍源拿着弓的手,满是冷汗,他抽了抽嘴皮子,却说不出话来。只见霍景从他手中接过弓箭,毫不费力地便拉开了。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如此一来,众人瞧着霍源,只剩下讥笑之声。
“竟然当真是掉包了宁王殿下的猎筐。年纪还小,胆子倒是大。”
“长久不在京城,自然不知宁王殿下是何等人物,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常事。”
“御前失仪,这宁王府的二公子,怕是有的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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