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在一处,慢慢商量着将事情都敲定了。
又两日,便是桑家铺子开张的时候。
先前闲聊的时候,萧元景曾听南云偶然提过一句,便记在了心上,再加上先前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离,就没再出门,准备和南云一起过去。
南云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白芷帮自己绾发,听萧元景这么说,下意识地想要回头说些什么。只是白芷并没料到她会突然偏头,攥着的头发的手并没松,她尚未来得及说话,便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白芷吓了一跳,连忙请罪。
“不妨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南云摆了摆手,而后又向萧元景玩笑道,“都怪你。”
萧元景起身走到南云跟前,先是替她揉了揉,随后才问道:“怎么就怪我了?”
“若不是你说话,让我分了心,怎么会……”南云话说了一半,自己也觉得太过强词夺理,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白芷重新替她梳好了发髻,又上了妆,收拾妥当后,南云复又接上了萧元景先前那话:“你若是过去的话,只怕是要将他们吓到的。”
萧元景眉尖一挑:“我可没觉得桑姑娘怕我。”
“阿榆是不怕的,”南云顿了顿,见萧元景的确是想去的意思,便又改了说辞,“其实不过是个小铺子罢了,说是开张,也没多大的阵势,你若是不嫌弃,那咱们就一起去。”
萧元景想着过去,倒并非是真想看什么,不过是想着这几日冷落了南云,想着多陪陪她罢了,当即便应了下来。
这次出门,南云并没带白芷,而是带上了晓玉。
“等你见着阿榆,必定会同她投缘的。”南云笑道,“再者,将来若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也可以同她商量。”
晓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萧元景先笑了:“你那生意忙活得怎么样了?”
他这么一问,南云的注意力立即挪到了他身上,凑近了些,掰着指头同他细算近来的筹划。
南云谈及此事时,神情极为认真,脸上也不自觉地带出些笑意来。
其实这么点生意对萧元景而言压根不算什么,若是王府有这么个小铺子,他兴许都不会过问,直接就甩给管家来全权料理了。
可因着是南云喜欢的,他便有了许多耐心,不仅一一听了,甚至还会提上些建议。
晓玉在一旁听着,并没插嘴,心中满是感慨。
她先前并未见过萧元景与南云的相处,只听人说萧元景时常宿在风荷院,各种好东西流水似的往南云那里送,知道萧元景中意南云,但却没料到竟会有这么喜爱。
对于像萧元景这般身居高位的人而言,送些绫罗绸缎、钗环首饰,未必就一定是真心喜爱。可若是能如同这般,愿意费神陪南云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真的是放在心上了。
晓玉将此看在眼中,有些羡慕,也替南云觉着高兴。
马车在路口停了下来,南云扶着萧元景下了车,她已经来过,轻车熟路地将萧元景带到了桑家的铺子前。
先前写的招牌已经做好挂上了,南云指着那招牌笑道:“看,我写的。”
她说这话时声音中带了浓浓的笑意,很是自得,像是在求夸奖似的。
萧元景也很是配合,看了眼,煞有介事道:“这字写得真好,秀丽飘逸,行云流水。”
桑榆刚一出门就听见这话,还没顾得上惊讶萧元景竟然会过来,便开始觉着牙酸,忍不住埋汰道:“也是够了。”
说完,方才向萧元景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萧元景抬了抬手,“我不过是陪南云来看看,只当我是寻常人就好。”
桑榆倒是没什么妨碍,毕竟她与萧元景打过交道,甚至还曾因为南云受委屈,阴阳怪气地挤兑过他,所以并不怕。
可桑家其他人,却是没法像她这般镇定自若的。
南云当了宁王府的侧妃,这事在镇子上已经传开了。
众人先前还曾背地里议论,说她是攀上了哪个富商,才能缓过家中的困境,得知那人竟是宁王后,纷纷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