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明阳县主在外面的名声也不怎么好,也是刁蛮跋扈的主儿,仗着自己跟皇室沾亲带故,在外头不知道欺负了多少小门小户家的千金小姐和欺压了不少平头老百姓,深想一番,太后完完全全打消了管这事的念头,还装作并不知道顾城安做了什么的样子对曲柚说了一句,“这明阳县主也是太不像话了,得……得罚罚。”
曲柚说:“母后,陛下已经罚明阳县主抄写《女诫》了,儿臣的伤也不甚严重,谢母后关心。”
“……”太后滞了一下,差点没绷住,她身后的刘姑姑也愣了一下。
好半响才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定是顾城安怕吓着曲柚,或者影响自己在曲柚心里的形象,便没有将明阳县主的真实惩罚说予曲柚听,还编了一个抄写《女诫》的惩罚哄骗。
这用心,这心思,怕是都没见顾城安用在太后身上过。
一下子,太后竟有些吃自己儿媳妇的醋。
忍住没有拆穿顾城安,太后嘴角微微抽搐地对曲柚点点头,“嗯,你回去好好修养,快些把白白嫩嫩的手给养回来。”
听到太后间接夸自己,曲柚面颊略略泛红,她对太后点头。
谁知太后紧接着说:“养好了手,快些给哀家生大胖孙子!”
曲柚:“……”
顾城安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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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兴三年,发生了件大事,这件大事很快就变成了举国同庆、幸甚至哉的喜事。
失踪了两年的皇后成功被暴君寻到,皇后穿上凤袍,走上凤位,被暴君亲自戴上凤冠那一日,暴君大赦天下,且大晋国每户百姓可以到当地官府领一袋大米和两斤种子。
曲柚的形象在大晋百姓们心中一下子上升为福星的存在,有人传出之前暴君突然废掉很多苛政,定是跟皇后娘娘有关。
而大晋满朝文武百官,则是瞪直了眼,张大了嘴,看右丞相曲欢迹的眼神瞬间变了。从看不起、不接受、无法理解到嘲弄,又到准备看好戏,再到有些同情,而今,眼光一齐变成羡慕,还有人流露出惊叹。
这消失了两年的皇后,谁也不报希望会被找回来,可顾城安愣是把人活生生地给寻了回来,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只用了两年的时间,曲氏从一个书香门第小户,成长为权倾朝野的大姓,曲家小女得圣上如此宠爱,众官皆叹他们怎么就没能有本事生出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天仙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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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上,曲柚身着其实没那么沉重,但看起来很沉重、十分端贵雍容的凤袍徐徐朝站立于最上面一层台阶上的龙袍男人走去。
她身上的凤袍是顾城安特意叮嘱华绣阁改制的,内里轻薄,外头宽松不失大气,穿在曲柚那娇娇小小的小身板上,显得实在宽大,却因为曲柚那张可软可艳,甚至上了妆之后就尽显妩媚妖娆的脸,又自然而然地油然而生出一股气场。
顾城安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姿站得挺直,背阔如松,下颚缀着青色的胡茬,如一樽冷傲的佛立于最高处,曜日双目略微低垂,直直望着朝他迈着小步子走过来的某个娇人儿,眉梢微动,眼底藏着深深的情愫。
前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在眼前上演。
曾经他拱手奉上凤冠,可她皱着脸小手愤愤一推,那凤冠摔到地上,朱玉滚落一地,他热脸贴冰一般将最好地都捧给她,她却视作虚物,甚至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她好看的眸子里尽是厌恶。
而今时今日,她笑着走向他,眸子里有星星。
走到最高处,男人一双大掌伸过来,曲柚心口在扑通扑通的跳,抿了抿唇,她交叠在一起的小手抬起来,随之落到男人的手心上。
顾城安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李明德躬着身将凤冠捧上前。顾城安从盘子里拾起,看向她,将凤冠戴到她小小圆圆的脑袋上。
曲柚仰着头看着男人,唇角浅浅弯了弯。
“重吗?”大庭广众之下,顾城安给曲柚戴完凤冠后,竟然这般问她。
出于规矩,封后大典前,曲柚只试过凤袍,还没试过凤冠,即便顾城安早些自己颠了颠了凤冠的轻重,可还是怕压坏了他的小姑娘。
“哪有这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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