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玄眯了眯眼睛,把衣服理了理规整,不急不缓地向前面走去。
“你不是说带老夫吃酒?”
四老爷气还没消。
“等会再吃。”
裴子玄的唇角轻轻勾起。
宫内。
荣王府中一片死寂之色,裴子荣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倒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面色愈发铁青。
府内,但凡能喘气的,除了裴子荣以外,玄卫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事,很快也惊动了陛下。
御书房。
“你可是对太子动手了?”
陛下虽然说已经年过半百,看事情却依然通透着。
“父皇,儿臣……”
“动手,又除不掉,自讨苦吃,作为朕的二皇子,你有何颜面见朕。”
裴子荣在皇上的话里听出了些弯弯绕绕,皇上没有责怪他对太子下手,反而是觉得他不够狠。
“去内务府重新领人吧。”
“谢父皇。”
裴子荣走了以后,御书房静悄悄的,皇上手里捏着一方茶盏,目光向前看过去,直愣愣的。
他伸手打开一方暗格,啪地一声,锁扣打开,暗格里一个箭头,上面显然带着陈旧的血迹。
“皇后,既然裴子玄不是朕的儿子,你便别怪朕无情。”
啪的一声,暗格又被皇上很用力地甩上,似乎可以听到的,那箭头在格子里弹跳起来,发出砰的声音。
金府。
苏小娘从金易考下朝回来,便一直哭诉着。
她昨日以为金知若没什么大事,结果今日晨起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高烧不退,甚至嘴上已经开始说胡话,像是犯了癔症一样。
苏问暖不满金易考不知情,便去大肆哭闹,而金易考又一直是个妻管严,或者说是妾管严,只能一遍遍去请大夫,走了一个,再请一个,嘴里尽说些好听话,哄着苏问暖。
而耿贞,就坐在自己的房里,听着一房妾室大声哭喊着,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金知容从悠宁房里出来,也等到了金易考那里清净,便带着雀儿端上茶点去问候。
“父亲?”
金易考坐在厅堂上,单手捏着眉宇,显然是一副很累了的模样。
“是容儿啊。”
金知容脸上带着笑。
“今日父亲辛劳,容儿特意嘱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糕点,又亲手沏了这养神茶,给父亲送来。”
她从雀儿手里接过茶点,恭恭敬敬地送到金易考面前。
“还是容儿贴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