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十七靠在她身上撒娇:“娘,爹为了闻滔又揍我,下手可狠了,您一会给我揉揉?”
苏氏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显然是个不太愉快的表情:“你爹不是说……你在外面胡乱纳妾,他才揍的你吗?”
柏十七恨恨道:“爹他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为了闻滔!”
柏震霆率先骑马回来,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一时里回房,苏氏果然要她解了衣裳看伤处,柏十七索性把外衫紧身软甲连同里面的小衣罗裤全都脱个精光,痛痛快快泡了个澡,又赖在苏氏的大床上,让她在自己后背伤上揉了药油,这才舒坦了。
苏氏每次见到她这副模样都要发愁:“你也一年大似一年,也不知道你爹咋想的,这要做儿子到几时?”
柏十七穿着宽袍大袖在她床上打滚,满不在乎:“女儿有甚个好处?天天被你拘在后院绣花?还是做儿子畅快!”
气的苏氏想揍她:“你总得为自己的终身着想吧?难道将来不成亲了?”
这件事情柏十七还真没想过,搁未来社会她还在上大学呢,最少还能打混个五六年,着什么急呢。
但显然苏氏不如此作想,道:“我跟你爹商量过了,思来想去,不如在帮里挑个父母双亡品性厚道的小子,让他悄悄同你成了亲,有你爹压着,谅他也不敢在外混说,到时候你生个小子出来,养在你名下,咱们家也后继有人了。”
柏十七翻身坐了起来,一脸警惕:“你们是不是把人都挑好了?”
苏氏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觉得,丘云平怎么样?”
第31章
“娘你是认真的?让我娶丘云平?”
苏氏扳着指头替她数丘云平的好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初是你出钱替他安葬父母的,又给了他一口饭吃,于他有大恩。再说他上无父母亲族,孤身一人,又好拿捏,想来也不敢胡乱在外说话,等他进了咱们柏家门,你生个孩子养大了,何愁没有退路?”
柏震霆后继无人,香火断绝乃是苏氏多年的心结。
柏十七骇然:“您来真的?”
她北上押送漕粮的时候,苏氏与柏震霆也曾经讨论过这件事情,觉得很有可操作的空间,只要柏十七加以配合。
“这事儿还有假?”
“您跟爹眼神可真好啊!”她又倒躺了回去,支棱着一条腿,另外一条腿翘着一晃一晃的:“丘云平就是个醉鬼钱串子,弱的跟只小鸡崽似的,与这样的人生孩子,您跟爹也不怕我摁死了他?”
苏氏气的捶她:“你这哪里学来的毛病?摁一个我看看?”
但事实上漕帮的汉子们有不少都是赤贫无家,头无片瓦才在漕河上讨饭吃,跟亡命之徒也不差什么,有时候发生械斗,死伤在所难免,逞勇斗狠打小就会,想让他们学会谦让却很难。
柏十七长久与这些人呆在一起,有时候调节矛盾靠的也不是三寸不烂之舌,而是以暴制暴,耳濡目染之下对身娇体弱的男人很是瞧不上。
丘云平好拿捏是好拿捏,但却不是柏少帮主的菜。
于是柏少帮主在空中伸开五指,慢慢捏了回去,好像捏住了谁的脖子一样,轻描淡写的说:“到时候随便扔到哪条河里泡几日,神不知鬼不觉……”
苏氏听的浑身汗毛直竖,好好一个江南水乡温柔的妇人愣是被柏震霆父女俩都快逼成个泼妇了:“滚滚滚!滚回你房里去睡,我不爱听你说这些!”
柏十七性子倔强,真要拧着她的意思来,指不定能把柏家大宅子里整座屋顶都拆了。
“才回来就嫌弃人家!”柏十七无奈起身,重新穿好了紧身软甲,套起宽大的外袍往外走:“娘不疼我,还有几个姨娘疼我呢,至不济我还纳了个美妾,今晚就陪她睡去。”
苏氏忍无可忍,抓起床头一个熏蚊子的香囊砸了过去,被她轻巧接过去,在鼻端一嗅,笑颜逐开:“好香,多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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