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嬿姝转了个身,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慵懒。
“我先前听外面的小道姑说,山下好像来了许多陌生人,其中一队人马好像冲着祈去观来了。”
“那又怎样?”陈嬿姝没睡舒服,闭上眼还想睡。
“女君,你说,来的这些人,会不会与我们今早救的那个公子有关?他们是不是来抓他的?”碧绫说道。
“嗯?”陈嬿姝一惊,一下把眼睛睁了开来。这下她完全清醒了:“对啊,他说过有人在追杀他。今天早上那公子出现,下午九云山就出现了陌生人,看来,这些陌生人真有可能是冲着那公子来的。”
“那怎么办?”碧绫有些着急,“要不要跟那公子说一声。”
“自然要跟他说的。”陈嬿姝一边起身,一边说道,“碧绫,你留在观中注意那些陌生人的动向,我去给那公子报信儿。”
“女君,要不我去报信儿,你留在观中。”碧绫不放心陈嬿姝一人出观。
“你是侍女,出去打听不太容易引人怀疑。若是那些陌生人真进了观,我不好出厢房的。”
“那……”碧绫犹豫了片刻,说道,“那女君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陈嬿姝已经穿好了衣裳,简单梳了一下头发,便从后门离开了祈云观。
柴屋离祈云观并不远,陈嬿姝出了观,很快就跑到了柴屋跟前。
她直接推门而入,大叫道:“公子……”
话未落音,她突然听到“唰”的一响,一个凉凉的东西放在自己脖颈上。她用余光一扫,发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柄锋利的长剑。
“啊——”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姑娘,别叫!”少年的声音响起。
她转过脸,看见用剑架住自己的,正是早上那少年。只见他把剑收了回去,对着陈嬿姝一脸歉意的说道:“姑娘,非常时期,多有得罪,还请莫怪。”
“无事。”陈嬿姝定了定心神,说道,“公子,我听碧绫说,山下来了许多的陌生人,正往观中来,不知是否与你有关?”
少年一听,微微一怔,说道:“不管他们的到来是否与我有关,此地我都不宜再留了。”
“公子,你这便要走?可你身上还有伤呢!”陈嬿姝有些担心他。
“留在这里,横竖是死,逃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少年说道。
闻言,陈嬿姝心头突然有些发酸。
“姑娘,我这便离开。我走之后,请你把此地收拾一下,让人看不出我曾在这里呆过。”少年又说道。
“好。”陈嬿姝点了点头,“公子,你快走吧。要是那些人真是冲你来的,等他们到了,你就走不掉了。”
少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对着陈嬿姝说了一声“好,姑娘,在下就告辞了!”便要离开。
陈嬿姝把他送到门边。
他出了门,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望着陈嬿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公子,可还有事?”陈嬿姝问道。
少年踌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说道:“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感激不尽。可否冒昧问一下姑娘芳名,他日若是有缘再见,在下一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闻言,陈嬿姝一怔。她与母亲出门,皆隐瞒了身份,在这祈云观中,也只有尘玉散人一人知道她们母女的真实身份。母亲也曾再三嘱咐她,莫向人说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说了,这少年正被人追杀,而且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若是与哪国扯上关联,说不定有心之人会借此向父亲发难。所以,自己的身份,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于是,陈嬿姝笑了笑,说道:“萍水相逢,何必问名。若是他日有缘,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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