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微生涟点点头,“我不用。”
他表现得太顺从,白琅反倒不好怎么说下去,她支吾了一会儿,不停重复之前的要求。
“我已经知道了。”微生涟终于被她说得不耐烦了。
白琅还不放心:“那你把剑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要随时检查。”
续166
“……”
镜子逐渐归于平静,那头白琅也消失不见。
微生涟起身打开门,贴门偷听的沈砚师差点摔进来。他抖了抖袖子,哂笑道:“微生前辈,我就是来问个好,看看傀儡线是不是拔得干净……”
“出去。”
沈砚师退了半步,到门边,欲言又止。
微生涟合上门。
沈砚师一咬牙把门给抵住了,他一点点将门拉开,顶着微生涟寒冷的视线道:“我觉得吧,你还是不应该呆在这儿。”
微生涟没有理会他。
沈砚师死死顶着门,不让他关:“折流上人的意志不会有你强大,你肯定不会受他的记忆影响。你现在对白琅好,是不是指望踩着她重新崛起?”
“滚出去。”
微生涟剑气灌入,将沈砚师逼退,门扉禁闭。但是门外的沈砚师不死心,他的声音突破禁制传进来:“我现在可是决定了上她这条船,要是你敢坏事,休怪我不义!我告诉你,我手段可厉害着呢,比绣鬼人还厉害……”
门“砰”地打开,微生涟用煌川剑指着沈砚师,他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荷塘边,夔牛正低头喝水,沈砚师上岸一看,果然禹息机也在旁边。
“你跟他说这个不是找打吗?”禹息机拿酒葫芦痛饮一口,“还不如去提醒一下白琅。”
“提醒白琅有屁用,别说微生涟有折流这层关系在,就算没有,她还可怜人家命途多舛呢。换了我,肯定不会给他拔这个傀儡丝,到时候跟栖幽做个交易,就跟琢玉控制自家谕主一样把他握在手里……”
禹息机摇头道:“这话可不能让白琅听见。”
沈砚师在岸边一屁股坐下,禹息机给他递了壶酒,他摆手拒绝。
两人一起看了会儿荷塘,禹息机突然问:“你说五千年前这些人为什么都会复活?”
沈砚师琢磨道:“虽然复活的契机不同,但这些人都有共同点的。”
“什么?”
“都很惨。”
禹息机以为他在开玩笑:“哈哈哈哈,都很惨?那是真的。”
沈砚师突然压低了声音:“微生涟惨不惨?分尸八千多块呢,惨!谢怀崖惨不惨?被应鹤背后捅了一刀,惨啊!应鹤惨不惨?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最后机关算尽一场空,也惨啊。这几个都是天资纵横,却因为各种原因输得特别惨的。他们都心怀执念,都想翻盘,现在还都复活了,你觉得是巧合吗?”
禹息机渐渐笑不出了,他皱眉:“心怀执念……”
“我觉得他们可能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才复活的,虽然复活的方式不同,但背地里一定有个共因推动。白琅肯定早知道这点了,小姑娘算得深啊,什么知道,就是都不说。”
“你怎么知道她都晓得的?”
沈砚师把镜子拿远,声音愈发低了:“她手里还握了个风央呢。应鹤失忆了说不出话,谢怀崖被控制着也接触不到,微生涟肯定不会跟人友善谈心,可风央是她的器啊,就算什么都不说,朝夕相处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的。而且她急着让我恢复应鹤的记忆,你不觉得是因为她猜到了应鹤消失的记忆里有什么吗?”
“……你们天天想这么多不累吗?”
沈砚师看着他痛心疾首:“神选是个智力游戏,你怎么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