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该给,通秋更该给,主仆缘份两场,她不辜负她们。
她这话一出,趴在地上的通秋闷哭出声,“娘子,我不走,我跟着您一辈子。”
她就想跟在娘子身边,看着日升日落,照顾着娘子晨起昏居,跟着平平静静的娘子,过安安宁宁的一生。
她再也不想出去过那种无时无刻提防着人提着脑袋被拳头暴打的日子,她害怕。
通秋出声,明夏也哭出声来,她到底要比通秋活泼,这厢边哭边抹着脸上的泪水跟娘子表忠心:“娘子,我要在你身边一辈子,让您管着我,我聪明的,回头我就跟着三姐一起出去忙,您交待的事情我肯定样样都做好,跑的比三姐还快。”
怎么又扯上她了?三姐无辜,“我就好打听了一点,妹妹们就不用抢我的活计了罢?”
抢了她的去,那她做什么?
第122章
不一会儿,胡娘子带着知春过来告辞。
苏苑娘让三姐她们出去,给了知春一个荷包,与她道:“这是拿来让你傍身的,不到万难的时候,就不要用。”
刚止住泪的知春又哭出声来,泣道:“娘子,我不想走,您别让我走。”
“回去罢。”两世主仆缘份不算深,但也不算浅,前世知春也曾竭力想帮她立足,但也如知春前世在她身边最后的有心无力,无可奈何一样,今世的知春还是无法在她身边呆得长久。
要走的人,终归是走的,芸芸中似是早已注定。
只盼她往后能好好地过,苏苑娘伸手,扶了知春,送了她到门口。
“娘子!”出了门,被胡娘子拉着走的知春号啕大哭。
苏苑娘眼睛泛红,朝知春挥了挥手,站在门廊下,目送了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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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琰院主母大丫鬟的走,让整个常府的下人莫名惊诧,连着几天,无人敢开小差,便连经手采办的管事手脚都干净了许多,不敢有多的昧报。
旁管事呈上来的府务清清楚楚,一桩拖拉之事也无,苏苑娘吩咐下去的事,隔天就能办好。
明夏与通秋对于这种事,一人是懵懵懂懂还不太懂,另一人则是压根想不到其中关联,三姐倒是看得明明白白,私底下跟娘子玩笑道:“这几日府里的大小管事可怕事儿犯到自个儿头上呢,我看天天要是手脚像这几天那般利索,您每天午觉都不怕睡长点。”
苏苑娘的无心之举,倒有了杀鸡儆猴的结果,做的时候也没想到这。
想起前几日常伯樊跟她所说的“前车之鉴”,苏苑娘也不知心中此时涌现的滋味该如何去说。
新婚时,府里因大房的事上下换过一波人,那时候府里留下的,新进来的无不战战兢兢,兢兢业业。没过多久,这府里的下人算不上故态重发,但该贪的贪,该昧的昧,只是手脚要比前人小心,也不像前任那么张狂,苏苑娘也知水清则无鱼,小钱小利也就一眼带过去,没绝人的后路。
没想无心之举,又让下人们收敛了一点。
不过想来,也管不了多久,等到他们认为余威散尽,胆子又会大起来。
没有人是干净得了的,一旦那个位置有贪的余地,没有人不会张开那只手,就算他不愿意张,他的家人也会让他张。
贪念无法根绝,只能遏制,这当家的,就没有松懈的时候,无心的人要是看不清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前世在常家败得不冤。
“能好一段时间。”能好一段时间就好,苏苑娘跟三姐道,“好一时是一时,到又不行了,那就是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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