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做不到这样,能不交际的人她都不会主动交际,每天出门就是涂个防晒,有时候连眉毛都懒得画,部门里的人都觉得她很朴素。
然而夜晚的陈曦经常跟队友大骂这个菜鸡那个坑逼,放肆且随意,而且还学会了说脏话。
她自认为在部门里人缘挺好的了,大家都有意地跟她祝贺,都以为她是板上钉钉了的,谁知道通知去人事更新档案的会是王琪。
失落,丢脸,落差,被嘲笑。
陈曦平静地完成了那天地工作之后就回了家,再也不想去了。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种种极端情绪让她在阳台上伫立着。
她妈打电话过来,因为之前陈曦回家吃饭的时候有种外露的喜悦。
张素芬轻易就把她的话套出来了,原来她快要升职了。
张素芬都为她感到高兴,知道她们通知出来的时间,张素芬在家里看着都下午六点多了,陈曦都没有打电话回来,于是主动打电话过来问一下她。
结果这像是给汽油桶上扔了根火柴。
陈曦在阳台上哭得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小事,但是陈曦的世界很小,所以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也能在她平淡的一生中掀起波澜。
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挫败感让她几乎想要从阳台上跳下去。
她都记得那天晚上的风,又冷又热,吹得她一会儿流汗一会儿打寒颤。
她妈张素芬女士和她爹陈永邦男士急忙地开着车过来。
三十分钟地路程硬是十几分钟就到了。
两老看着鼻涕眼泪都在一起女儿,心都酸了。
陈永邦不住地安慰陈曦,“哭什么呀,大不了不做了,回家你老爹养你一辈子。”
被张女士连瞪了十几眼。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父女二人鸡同鸭讲地安慰,陈曦地哭声渐弱,一方面是陈永邦地安慰确实有些效果,让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另一方面就是尴尬。
她二十七岁的人了,在老爹面前哭得涕泗横流,丢脸。
这时候张女士才慢条斯理地把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下。
“我刚才跟朋友交了钱,下星期我们去印度玩玩,散散心。”
陈曦:“?”
她哭得那么厉害,她老娘竟然是坐在旁边逛旅游团?
而且为什么不是去欧洲日本,去印度???
陈曦气啊,抓头“我不去!”
印度是个什么地方她老娘不知道?
□□率这么高的国家,她看着都怕了。
她以前看到个视频,一个女孩拍摄她自己走过印度街头的场景,几乎被下流的视线追随了一路,看得陈曦都为她感到害怕。所以她才不想去印度,她不想去一个连厕所都不普及的国家,不想去吃手抓饭。
可是她妈妈连钱都给了,而陈曦哭过之后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早十几分钟也许还能和张女士正面刚,但是现在……罢了罢了,这条狗命本来就是她给的,要是去发生了什么事看她后不后悔。
陈曦带着报复意味地想着,去就去吧,正好她也不想上班了。
战战兢兢工作了五年,竟然没得个好,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