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坐在屈眳身旁,两人各占据一张坐席。
“苏己,孩子睡了?”屈襄把下头的儿子全给训诫了,女儿们有傅姆,没有大错的话,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直接说女儿。他转头就问半夏。
半夏正看屈眳呢,屈眳那一幅正经的样子,她看的不少,只是在她面前如此正经的,还真是少之又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光是看当然不行的,眼角带光,挑起他的悸动,然后飞快的掠过去。
“之前已经睡了,所以叫人抱下去。父亲是要看看他么?”半夏迅速把目光一收,低头恭谨道。
屈襄听说长孙已经睡下,摆摆手,“罢了,既然已经睡下了,那就让他继续睡好了。”
正说着,他看了一眼许姜手边的屈冲。许姜坐在那里,和尊木偶似得,屈冲比半夏的屈瑕还要大几个月,这个时候早就会说话了。
不过这个年岁正是男孩子坐不住的时候,和上头的兄长不同,他坐在那里时不时乱动。许姜被孩子拉动两下,才动了动,她一把把孩子抓过来,按在自己身边。
“要是他困了,让他回去睡吧。”屈襄道。
这个孩子按道理也应该和屈瑕一起下去睡觉的,却被许姜留到现在。
许姜刚想说不,但是手边的屈冲直接一歪,就歪躺在那里了。这才让人抱下去。
“这孩子之前被苏己带过,我看着苏己把这孩子照看的还不错。送回你身边,如果有不明白的,去问问。”
许姜点头,“是。”
半夏在一旁,听这话都很不好意思。许姜的儿子她没怎么亲自带的,都是让原来的乳母照顾,最多她隔几天就去看,让乳母多多用心。至于其他的,她还真的没怎么管。
正想着,家老满脸喜悦上来,“主君,傩舞已经准备好了。”
“让他们上来吧。”
屈襄此言一出,所有人的面目全都活了起来。纷纷从坐席上起来,半夏起来还没走几步,屈眳已经走在她身侧,径直握住她的手。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了太多规矩,屈襄身边都是他的妻妾,屈眳趁机躲得远远的。
其他未婚的弟弟妹妹比较识趣,没有跟过来。
傩舞上来,手持戈戟,面戴面具,在庭院里跳舞驱逐疫鬼。
半夏看着那边如同非洲土著一样狂野原始的舞蹈,依偎在屈眳身边,“记得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得新年,是和你过得。”
她的声音低低的,在一阵鼓声中,他却听得很清楚。
“嗯?”
半夏飞快看了两边,屈襄还有其他人都会精聚神的看着傩舞,没有人注意她这边,她张了张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话语刚落,屈眳就感觉到手掌里的手调转了个方向,指尖对着他的掌心就是一掐。
屈眳嘶了一声,他吸口冷气之后,朝左右飞快瞥了两眼,他垂眼看着明显有些怒气的半夏,“我说忘记,你还真信了?”
半夏抬头看他,“那话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屈眳一下就被半夏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半夏哼了声,扭头过去看傩舞。
傩舞没有什么好看的,那种粗野的原始风,她欣赏不来。只是身边男人讨她的嫌,宁可看这些,也懒得去搭理他。
屈眳见她一双眼睛都在那些傩舞身上,顿时不满起来。新年里,寒冬腊月的,冷的厉害,那些跳舞的男子也穿的很厚,不过看着舞动的动作还是有一股雄壮,他看一眼那边的侧室,侧室们年纪都大了,但是年纪大了,看这些男人却还是魂不守舍。看见这些男人在女子眼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屈眳伸臂揽过她,“那些人有何好看的?”
戴着面具,看不清楚容貌如何,不过一定难看。这些男人,也只有身上的肉能看,一个个身量不高。也不知道为何她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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