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如今贴身照顾的全是张家的人,自然得安排些咱们的人过去才是。且那地儿说起来……娘你可千万看住底下的人,莫叫乱议论从前的事情才是。”
那地儿从前住着的余主子如今人不知在何处,万一那些下人乱嚼舌根令王妃知道这别苑从前养了个王爷的外室,到时候与王爷闹起来那便不美了。
“这我自然晓得,无须你提醒。不过王爷对未来王妃是个什么意思?听说这姑娘是王爷在张府自个儿相中的,怕天气寒凉还当众拿了斗篷给她披上。这是几个意思,莫非王爷对这姑娘动了真心?”
严循摇头:“没有没有,王爷娶王妃不过是为了牵制张家。不过从这回的事情来看,或许王爷对王妃也不是完全没有情意。”
猜到她一个孀居之人在张府不会有好日子过,便以学规矩为由将她弄出了张家。又特意叫圣上将大婚的日子改在了两月后。
说是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其实他知道无非是王爷不想委屈了未来王妃。
严嬷嬷听了不由松一口气:“不管王爷怎么想,心里能记着王妃便也够了。这成了亲总要和和美美过日子才是,整天跟冤家似的那日子多77ZL没意思。至于从前王爷和余主子的事情,咱们便当不知道吧。”
严循却有苦说不出,心说老娘啊这哪里能当作不知道,即便余主子人不在了,关关那孩子还好好地在关中养着呢。
总不能叫王爷的骨血一辈子流落在外吧。
想到这里严循就盼着戚玉书赶紧从江南回来,好多个人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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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循第二日便安排了忆冬和严嬷嬷回了文懿院。
忆冬在文懿院待久了,一听说能回去自然高兴,但一想到是要去侍候未来的王妃,不免又有些忐忑。
“这未来王妃是张相家的姑娘,会不会不好相与啊?”
严嬷嬷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晃着身子,叮嘱忆冬道:“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千万别乱说。比如从前住在那里的那一位……”
“我晓得的,嬷嬷放心。”
忆冬缩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结果两人到了文懿院一瞧,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那会儿两人都在正院的堂屋跪着,准备给未来王妃磕头请安,一抬眼看到坐在上首的余嫣时,吓得差点瘫坐在地。
还是严嬷嬷人手经验足,一把架住快要倒下去的忆冬,两人先咚咚地磕了几个头。
余嫣赶紧叫免礼,过来虚扶她们的时候冲严嬷嬷眨了下眼,后者便心领神会恢复如常。
她既是管事嬷嬷,后院自然有一大堆杂事等着她处理,当下也顾不得跟余嫣细聊,请了安后便镇定自若出去办差去了。
倒是忆冬本就是来做贴身丫鬟的,此刻见要侍候人的竟是余嫣,自然寻了个借口将她拉进房内,关紧了门窗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主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奴婢真以为您、您已经……”
余嫣对当年的事情颇为抱歉,连声追问萧景澄有没有拿她和阿虎等人怎么样。
忆冬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察看外面的情况,见没有人听壁角这才走回来小声道:“主子放心,王爷并未责怪奴才们,倒是王爷找主子找得好苦。听严都知说那段日子王爷简直像疯了一般,整日里不吃也不睡,若非身子比旁人好些只怕早就垮了。再后来王爷便上西北战场去了,只怕也受了不少的伤。”
余嫣听到这话心就像被人揪了一下,对萧景澄便多了几分心疼。
“不过现在好了主子回来了,王爷定是高兴的,且主子还是皇上赐的婚,往后我便跟着主子过好日子了。”
余嫣看着忆冬笑得开心的样子,只觉得是自己蹉跎了她。若是她当年没跑的话,以她跟萧景澄的情意,求个情把忆冬放出去嫁人也不是不行。
结果因为她一走了之,就耽误了忆冬四年。
这一回待她与萧景澄成婚后,定是要想法子给忆冬寻个好人家嫁出去的,也算是全了两人的主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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