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听了这话不由松一口气。
她现在有些怕见萧景澄,尤其是怕夜里见着他,一想到他在要那样“折磨”自己,她便浑身抖得厉害。
到底怎么了?明明该她有心事有疑问才是,怎么他比自己更不痛快。
是公事烦杂自己吵着他了吗?
不来也好,他不来余嫣便能轻松几分,在床上躺了一天后她终于能勉强下床。又用了几天伤药后这才恢复如初。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余嫣每日关在屋里绣花抄经,偶尔也会想起萧景澄,想他办差是否顺利,哪天还会再在她这里来。若他来了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如何才能忍着不追问温良一家的事情。
结果这般等了几日还没等来萧景澄,却等来了另一位大人物。
那日徐管家匆匆来报:“回余主子,宫里的刘公公来了,您快上前厅去吧。”
余嫣听了后直发懵。她曾听萧景澄提过,刘公公名叫刘振,77ZL是英宗身上最得脸的大太监,向来只为皇上办事。
刘公公突然来别苑,难不成是来找王爷的?
可王爷在皇城司啊。
余嫣不由想起上回被皇后宫里的人带走的情景,吓得后背僵直。
坤宁宫阴冷的偏殿内,那凉透心的软榻,还有那两个面目可憎的嬷嬷,以及她们伸向她下身的手……
余嫣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一晃差点又跌坐回去。
还是念夏手快赶紧扶住她,忆冬则在一旁追问:“刘公公来做什么,可是寻王爷?”
“并不寻王爷,就是寻的主子。主子还是快去吧,听说刘公公带来了宫里的旨意,主子接驾迟了可是大不敬。”
余嫣听后唯有打起精神,惴惴不安地去了前厅见刘公公。
好在一进门便见对方满脸笑意望着她,不像是来者不善的模样,令余嫣略感宽心。但她还未来得有开口,刘公公便冲她一扬手,笑着道:“余姑娘请接旨吧。”
这话一出连同余嫣在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奴才,没怎么念过书,对刘公公念的口谕也是听得一知半解。但余嫣和他们不同,她自幼饱读诗书,刘公公说的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只是虽听明白了,心里却半点不敢往那方面想,甚至想问刘公公是否弄错了。
为何皇上会下旨除了她的贱籍恢复她良民的身份,皇上是如何知道她这么一号人小物的,又为何会给这么大的恩典。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一世都要背着贱籍到死了,却不料短短几个月人世沉浮,发生了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余嫣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还是刘公公提醒她谢恩,她才赶紧重重磕下头去连声谢恩,直把脑袋都磕红了。
徐管家一早便有准备,待刘公公宣读完口喻后立马就将一袋子金元宝塞进对方手中,又留他喝酒吃饭。
刘公公口中推脱着说要回宫侍候皇上,到底拗不过刘管家被他拉着喝茶去了。剩下余嫣等几人站在厅内,一时谁也没说话。
过了许多余嫣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走回了正院。身后跟着忆冬与念夏两人,不时小声私语两句。
“这么说主子以后便跟我们不一样了?”
念夏淡淡回忆冬一句:“本也与我们不同。”
“话是这么说,可从前毕竟……不过也没什么,主子原就是官家小姐,先前算是落难。如今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我真替她高兴。”
念夏看她一眼:“想通了?从前你可不是这般想的。”
“从前是不服气,可侍候主子久了才发现,没什么可不服气的。主子这般美貌又天性善良,就该命好才是。王爷喜欢她宠着她也是正常。”
忆冬自打余嫣替她挨了一板子后,对她的态度便发生了彻底的转变,如今已成了余嫣的拥簇者一枚,处处为她着想,真心实意想待她好。
至于肖想王爷这种事情她77ZL也早就丢掉了脑后。因为她这些日子她突然发现,王爷于那事上索要相当多,经常一夜欢愉过后她去侍候主子梳洗,便能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看得她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