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是怕外头天气热着主子,又不曾怪罪过主子见家人朋友。且我去去便回也不会有人知道。”
余嫣想起那日当着萧景澄的面接济温婶子,他确实未说什么,又想到人命关天生怕温良捱不过去,于是便同意了念夏的提议。
“你且再带点银钱过去,只叫温婶子一定抓点好药。”
门,只得麻烦你替我去看一看他们,再带些银钱过去。”
念夏收了她递过来的荷包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把差事办好,可还要带些别的东西回来?”
余嫣本来想说不用,又想着念夏出门的事情或许会传到萧景澄耳中,便道:“你再同我去喜福斋买些桂花松子糖回来,别的便不用了。”
念夏做事爽利痛快,出去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很快便赶了回来。
只是她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余嫣见她一张脸又红又白的,还道是被晒着了,赶紧把她拉进屋里喝茶。
“可是外面日头太盛?”
“那倒不是,这么点路也不算什么。只是主子我去到那将军胡同,却没有找到温良一家人。”
余嫣一怔,喃喃道:“所以温婶子是骗我的?”
“那倒不是,我起先也是这般想的,后来在胡同里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温良一家原本确实住在这里。只不过前几日他们就搬走了。”
“搬到了何处?”
“好像去了城南,具体哪里还得再打听打听。”
余嫣听了脸色悄悄和缓了几分77ZL:“照这么说来他们日子应该还过得去,好歹还有银钱搬家。”
“可我听说这回搬家似乎不是他们自己花的钱。邻里有个老伯说了,说有几个年轻男子找上门来给他们的新住处。我听他描述了一番,其实一个似乎有点像,有点像……”
“像谁?”
念夏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但已然迟了。在余嫣目光的逼视下,她不得不开口道:“似乎像严都知。但我也不确定,或许只是我想多了。”
余嫣却知道,此事绝不是念夏想多了。
严循是什么人,萧景澄的心腹,皇城司六品都知。他那样的气度和风韵,并非普通人可以相比,也断然没有看错的道理。
那老伯既能描述得如此详细,可见此人一定是严循。而严循与温良非亲非故,哪里会帮他帮家,无非是萧景澄的主意罢了。
可王爷既有心帮温家,为何不将此事说与她听?
还是说他的本意并非是要帮温良一家寻个更好的住处,令他们搬离将军胡同,不过是防着她找上门去了。
为何萧景澄不愿意自己与温家人接触,余嫣陷入了迷茫之中。
仔细想来萧景澄似乎从来没有禁止过她做哪些事情,但又似乎总不愿意她与过往有所牵扯。
她真就像他豢养的一只鸟儿,只能活在他圈禁的一方天地时。但凡露出想要飞出去看看的念头,他便会不动声色地将她摁回去。
他是如来佛,而她是他掌心的孙悟空,永远也别想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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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间萧景澄从皇城司回来后,一进屋便见到余嫣坐在那里出神。
她面前的小几上摆着针线筐子,内里有一副刚做了一半的眼罩,看颜色和花样大概是做给他的。于是他上前拿起那布料看了看,口中道:“这回做的这个更鲜亮些,比上回那个更好。”
余嫣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紧敛了心神起身行礼:“王爷回来了,也没人来说一声,倒叫妾身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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