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晃了晃,在赵梨洁好奇地伸出手想看看窗帘外的风景之前,陈就“啪”地摁下墙上的按钮,“有灯。”
头顶的吊灯被打开,通透明亮。
赵梨洁看向造型精致的小灯,轻轻“哇哦”一声,撩窗帘的手收了回来。
陈就没多说,带着她走向二楼书房。
……
陈太太原本想留赵梨洁吃晚饭,赵梨洁竭力推辞,说家长不允许她在外蹭饭,连番推辞,陈太太才略带可惜地和陈就一起送她出去。
厨下准备得差不多,还没等开餐,陈太太接到电话,抱怨了几句,忙不迭回房换衣打扮。
半个小时后。
一身外出装扮的陈太太手上挂着个小包,敲开书房的门,看书的陈就闻声抬头。
陈太太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站起来,“你爸那边在应酬,晚上有个饭局,突然打电话让我去,你一个人在家,等会记得吃饭啊,晚饭已经做好了。”
陈就颔首,“知道了妈。”
“一定要记得吃饭,别看书看太久!”陈太太再三叮嘱,而后理了理鬓角,让司机送出门。
陈就一个人在家,今天当值的帮佣不是冬勤嫂,是另一位,帮佣婶子上来询问他什么时候吃饭,他推说没胃口,婶子只好将菜煨起来。
在书房待了十几分钟,陈就把书一合,趿着室内鞋下楼——没去楼下厅里,到楼梯拐角就停了。
他轻轻撩起拐角处的窗帘,外头天还没黑,一眼就能看到冬家的院子。
冬稚正在门前写作业。
她房间窗户太小,朝向不对,光线一直很暗。冬勤嫂嫌她天不黑就开台灯浪费电,总是让她在门口写作业看书,说院子里光亮。
冬稚坐的是便携的小矮凳,再用一张高一点的木凳作桌,木凳漆红漆,年岁太久,红漆掉得七零八落,她的书和试卷就铺在上面。
陈就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给她发消息。
“我教你做题。”
院里的冬稚因为手机动静停笔,看完消息,抬头朝陈就在的方向看来。陈就没躲,但她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飞快摁了几下屏幕。
他收到她的回复,两个字:“不用。”
不知是做完还是累了,没多久,冬稚收拾东西进了屋。
门口再没人影,只留下一张矮凳,和一张掉漆的红色木凳子。
……
休息日结束,礼拜一的空气中充满疲倦和忙碌的味道。
下午第四节课是自习,负责值日的,一向都将自习当做“劳动课”。
冬稚做完试卷,自习已经过半,这才带齐工具到操场外开始清扫。从操场边缘的铁丝网外起,直至艺术楼前,这一片都是她负责的区域。
教学楼离得远,隐约能听到篮球场上传来打球的动静,间或夹杂哪个班体育老师吹的哨子声。
树枝上的叶和花坛里的丛木,不时轻晃,飒飒作响。
艺术楼里,悠扬的琴声从不知第几层传出。
手挽手的女生经过,朝艺术楼上望一眼,边走边感叹。
“真好听!”
“是赵梨洁吧,她的小提琴拉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