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如果不是他克制住自己没冲去抓人,恐怕她这会儿已经因为掉到下面摔得粉身碎骨了。
陶语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发现岳临泽时,是透过挡住楼梯的书法,当时里头暗外头亮,他的身影很容易便透了过来——这特么跟窗子是一样的原理!
一想到她自以为很隐蔽的隐藏,其实有个再明显不过的影子存在,陶语恐惧的同时,又懊恼得想扇自己两巴掌。
正在她失神时,岳临泽抚上她脖颈的手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只见他认真的和她对视,并低声问道:“你看到她了吗?”
“谁?”陶语下意识的问。
岳临泽轻笑一声:“我的夫人。”
“你说到的是屋里那个跟我长了同一张脸的女人?”陶语死死的盯着他。
岳临泽勾着唇角:“这么说起来,你们还真像啊。”
“……谁跟她像了,那东西根本是仿着我的脸来的。”陶语对他的说法感觉到了冒犯。
“是吗?”
陶语本以为她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岳临泽会恼羞成怒,然而岳临泽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是吗’两个字,仿佛她做什么都不会惹恼他一般。
陶语的胆子逐渐大了些,她试探道:“你为什么要做一个我出来?她是我的替代品对吗?”
岳临泽蹙了蹙眉,有些不认同道:“她不是,她是我的夫人。”
陶语心里一沉,觉得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咽了一下口水冷静道:“这只是你单方面的说法,你问过它吗?它可是说自己愿意做你的夫人了?我看它似乎不会说话,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做主。”
她的本意是想引导他认识到,那个巨型陶瓷娃娃是不存在什么生命的,那就是个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东西,是个死物,东西本身却不具备任何交流的功能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岳临泽听完她的话后,眉目含情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她早就答应过了。”
“……什么时候答应的?你的意思是它和你说话了?”难不成岳临泽已经开始有幻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岳临泽轻笑一声,低下头的瞬间没了表情:“她答应过,只要我考得榜首,便答应我任何事,十五年前我便已经考上,她自然要答应嫁给我。”
陶语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些话对于岳临泽来说是十五年前的记忆,然而对于她来说,这些事不过是昨夜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他竟是因为这个,才‘迎娶’的陶瓷娃娃。
“她不是你的夫人。”陶语声音有些发颤,今天一天,她不断刷新自己的认知,,每刷新就发现自己对岳临泽的伤害多了一分。
“嗯?”岳临泽目光微动。
陶语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大了些:“她不是你的夫人。”
“她陪了我十五年,她不是我的夫人,难不成你是?”岳临泽眼底闪过一丝病态,却很好的被他掩盖了过去。
陶语定定的看着他:“对啊,我是,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跟那个陶瓷娃娃,你分不出谁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吗?”
岳临泽不语,陶语见状心里一松,心想看来事情还不算太糟,至少他还能分得清真人和假人。
她讪讪的笑了笑,伸出手摸向岳临泽的脸,低声道:“你看,我是热的,是活的,和她不一样的对吗?你把她当成我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把她扔了?”
她说完便悬着一颗心看着岳临泽,想知道他会如何选。然而岳临泽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却不做任何选择。
陶语渐渐觉得不妙,为了驱逐这种不好的感觉,她心一横捧着岳临泽的脸吻了上去。温热的唇碰上那一刻,岳临泽怔愣一瞬,接着便垂下眼眸看着双眼紧闭的陶语,看着她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却不肯睁眼看自己一下。
陶语吻了许久,却不见他有一分回应,从先开始的义无反顾渐渐变得焦躁,睁眼看向岳临泽的脸,却发现对方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欲色。
他根本没有动情。
陶语微怔,狠了狠心将岳临泽按在了地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她这会儿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急切的想跟岳临泽证明自己才是真的,想让他认清现实,然后她再用十年二十年去弥补他心里的伤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他心里会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自己的离开会让他变成这么不人不鬼的模样。
陶语吻着他的唇,眼眶逐渐热了起来,她哽咽一声,见岳临泽冷漠的躺在地上,犹如另一个陶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