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抚摸着那些痕迹,愣住了。
——刚刚秦绍礼伸手,其实是想提醒她胳膊上的痕迹吧?
并不是要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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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承允今晚难得失眠了,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起床,看到秦绍礼正将什么东西收到垃圾袋中。
龚承允问:“咋了,秦哥?”
“没什么,”秦绍礼说,“不小心把荔枝的水杯打碎了,明天给她买个新的。”
“荔枝没那么娇气,”龚承允满不在乎,“给她用旧杯子就行,你别看我这个妹妹长得娇弱,脾气比牛都硬,不过性格好,和你不一样,身娇肉贵的……”
秦绍礼将垃圾袋收好口,状若不经意地提起:“我今天找温度计,开了药箱,看到里面有两盒治抑郁的药……是谁身体不舒服?”
龚承允骤然沉默了。
过一阵,他才勉勉强强地说:“荔枝学习压力太大了,怕出意外,带她看了看医生……不是什么大事。”
他眼神躲闪,打个哈哈,又打趣秦绍礼:“秦哥真是魅力无限啊,没确定关系就被小姑娘找上门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秦绍礼没说话,他侧身看了眼荔枝的卧室房门,关闭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丝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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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打了秦绍礼那一巴掌后,栗枝忽然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中。
那一巴掌完全出自本能,生理本能。
先前险些被侵犯的后遗症困扰着她,任何异性突然的接近都会让栗枝忍不住颤栗。
四个月前,栗枝在晚自习下课路上,遭遇了一醉鬼的骚扰。
被捂住嘴巴掐着脖子往黑网吧旁侧的街道中拖,栗枝上了一天的课,又累又困又饿,哪里能比得上成年人的力气。
那个男人身上有着特别难闻的酒肉味,手掌粗糙,掐着她脖子拽,有着污泥的指甲压着嘴巴不让她发声……
还好遇到一个刚下夜班的警察,及时阻止,才没有发生更加恶劣的事情。
身体上没有什么伤害,但栗枝却因此蒙受了糟糕的心理障碍。
……
她晚上睡不好,吃了药后才好些。
脑袋放空,那些困扰她的糟糕念头,原本像一块块石头压着她胸口,如今都如云朵般轻飘飘浮了起来,不再对她造成丝毫困扰。
但这种心态并不意味着“平和”,而是麻木,钝感。
药物控制着激素的分泌和大脑的思考能力,栗枝不会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也不会再去想开心的事情,就像一具木头。
她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一阵,才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脑袋仍旧空空,栗枝在这种没有情绪波动的空中渐渐熟睡。
许盼夏格外好奇秦绍礼为何会接栗枝回家,栗枝只好解释是表哥的工作伙伴。
向来八卦活泼的许盼夏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只好意提醒栗枝:“小心孟小婵,我觉着她最近几天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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