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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绍礼笑了一下。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亮起。
秦绍礼看了眼屏幕上的手机号码,平静地伸手去接。
“母亲?”他滑动鼠标,漫不经心地点开栗枝的论文,从头往下看,语调平静,“什么相亲?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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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枝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窗外云若火烧,又似炉火颠覆,她在满室的沉寂中孤独醒来,哑着声音叫:“哥哥?”
无人回应。
栗枝只当秦绍礼在外面,她试探着下脚,好不容易才触碰到拖鞋,踩着,忍着不适下床。
膝盖有些刺痛,磨出的血丝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她离开卧室,寻找着秦绍礼:“哥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栗枝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瞧着镜中倒映出的自己。
挂着一件米白色的睡衣,凉凉的绸,好似凉凉月光,笼在身上像笼着一层辨不清晰的雾。脖子上有被秦绍礼咬出来的牙印,他在这种事上粗暴多于温柔。
孑然一身,形影单薄。
秦绍礼走了。
她从客厅里乱丢在地上的衣服中找到自己手机,从衣柜中找出新衣服穿上,又拿了小书包,俯身将自己的一些贴身衣服装起来。
这个漂亮的房间中,属于她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秦绍礼拥有他自己的一套审美,当初养了栗枝那么一年,所有的衣服、日常用品都是他选的。
真正由栗枝自主选择的,就是甘愿踏入这个房间。
不过现在她想自己也能选择离开。
栗枝安静地收拾检查着每一处,最终将书包拉链拉上的时候,心下忽然一阵释然。
唯独心脏似缺了一个小小的空口,她不知那空口处缺少了什么,只有凉凉风从心脏某处呼啸灌过,怅然若失。
栗枝摸了摸胸口,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把藏在这里的蝴蝶全部放飞了。
她在深夜十一点终于等到秦绍礼。
秦绍礼脱去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衬衫洁白端正。
似是没想到栗枝会坐在客厅中,他走来,笑着问:“怎么还不去睡?等我?”
“是,”栗枝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平静仰脸看他,“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
秦绍礼随意坐下,去拿桌上的细伶仃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