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拿走了我的手账本,和我说剩下的他来写。
我想着他天天在家,工作也在家里,可能有些无聊,也同意了,还把我的贴纸胶带都塞给了他。
*
六月结束,我的生日快到了。
我没什么心情过生日,徐长生化疗的副作用越来越严重,肉眼可见的。
我和友枝短暂的联系也少了,她已经化疗十一次,最新去化疗的时候甚至吐血了。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数字,意味着她的身体没有好转,还在经常住医院里。
他们病友群里,最高纪录是十二次。
徐长生也七次了,这中间我们一直在想别的办法,但是收效甚微,医生也不建议我们去做手术。
一方面是手术难度高,可能会有很多种术后并发症。
另一方面则是做手术就必须前后不能进行化疗,这也可能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查很多资料,做完手术后,获益的概率只有不到10%。
我们不可能轻易的做决定,无论是我,还是徐长生。
我生日那天,我和徐长生正在赶往一家医院,好不容易约上了专家的号。
我那天穿的鞋有些磨脚,徐长生看出来了,让我去麦当劳等他,他自己去了医院。
他拿着病历本那些东西走了,我就坐在麦当劳等着他。
麦当劳新推出来了一个麦旋风,我点上单,隔壁桌上有几个高中生似乎在蹭空调做作业。
我吃着麦旋风,注意到那边有一组头对头的学生和其他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女生正在给男生讲题,她很专注耐心,男生却频频走神,偷偷看她。
“听懂了没?”
“听懂了听懂了,”男生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宁姐你喝什么?谢谢你讲题的大恩大德。”
女孩子想了想,指指外面:“你吃甜筒吗?第二个半价。”
男生干脆的跑出去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笑的冰淇淋呛喉咙。
年轻真好啊。
喜欢也真好啊。
我在麦当劳一直坐到晚上,中途收到几个朋友的生日祝福,又去玩的游戏里领生日礼物。
等到最后,我等到了徐长生。
“都检查完了吗?”
徐长生:“嗯,和医生也谈了很久,具体的情况回去了再说。”
他手里多了一个袋子,递给我:“换个合脚的鞋子,一会儿回家。”
这类小事他总是比我细心,我接过他在外面买的平底鞋,踩了踩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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